卡尔探员带来了验尸报告。
说是报告,呈现的线索并不多。无法精确鉴别总共有几位受害者,初略估计,地面的残肢与骸骨显示起码有十五人被杀。
其中,确定有两位女性,因为发现了盆骨的差异。而根据骨骼的大小,确定至少有三名十岁左右的孩童遇害。
被分尸的断肢切口相对平整,少有反复切割迹象,多是一刀切得干脆利落。
那代表凶手可能有医学背景,可能有相关的切肉经验比如屠宰户,但也有第三种可能——切得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留在地下室的残骸多是近半年被杀,而无法拼出一具完整尸体。
被害者尸体的其余部分去了哪里?凶手是否杀害过更多的人,以而练就出了熟练的刀法?
地下室的尸骸没能给出明确答案,但有一个古怪的地方。
卡尔说到,“每块骨头上都有黑色伤痕,深浅不一,是电击留下的烧伤。看起来凶手对被害者的身体进行了力度不同的多处电击。”
这就有点特别了。
如今,私人用电并不多见。白炽灯没有问世,完整的城市电路遥远得似天方夜谭。除了实验室研究电力,某些工厂使用电弧灯之外,日常生活里用电的情况还很少。
少,不等于没有。
比如湿电池已经被发明出来,比如电击疗法存在许多年。
像是物理学家乔万尼·阿迪尼进行过电击人体实验,是英国伦敦新门监狱的绞刑犯尸体进行电击。1803年的实验被记录到了《新门监狱事件录》中,具体描述了尸体通电后的肌肉反应。
尸体并没有因为电击而复活,但电击治疗早就被运用到医学治疗中。
比如1747年法国医院就给瘫痪的士兵进行了一个月的胳膊通电疗法,成功地让人再次站立了起来。
当下,尸检报告上记录的电击伤又反应了凶手什么样的犯罪心理?是对被害人的一种凌虐吗?
无论是哪种犯罪心理,电击伤的存在再次表明凶手不差钱,否则买不起少见的电力装备。他更要掌握对应的科学知识,不然没电到被害者,就先死在电流之下了。
这再次指明一个调查方向,凶手有钱又有才,并不是泛泛之辈。他不会随机抛尸点制造血室,而什么样的潜的关联让凶手与探秘者去了同一个地方?
思及此,迈克罗夫特抛出了早有疑惑的问题。“明顿先生,您为什么会去废弃的教堂?”
玛丽似乎毫无保留地坦诚交代,“我读了一些学校社团的旧社刊,里面提到了柏林城市探险,废弃教堂是其中的一次探险。社刊里写到,废弃教堂地下室曾经有些圣甲虫图形痕迹。
福尔摩斯先生,您知道的,我对圣甲虫挺好奇的。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了,谁想到会遭遇抛尸点。”
除了没有谈及为什么关注圣甲虫图案,玛丽没有说谎。
卡尔警探连连点头。前天在警局,他就听明顿先生说起过前因了。
这种探险的好奇精神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让他也隐隐羡慕那种英勇无畏。
“原来如此。”
迈克罗夫特表面不露怀疑,但丝毫不信明顿先生是对圣甲虫本身好奇。必然存在更深层的原因,否则怎么会叫上达西一起去。
那些背后的原因先放一放,眼下的关注点在黑色羽毛凶手为什么选择废弃教堂作为抛尸点。
迈克罗夫特问:“社团旧刊是怎么描述这间教堂?柏林当地人多数也没听说过芝士街教堂。“
没错。
卡尔警探在柏林生活了十三年,从来没听过那样一座偏僻的教堂。
选择这样一间教堂,可能是凶手满城市转悠踩点发现了好地方,也可能是凶手曾经也读过旧刊或参与到废弃教堂社团探险中,才会对那里有了深刻认识。
“您认为黑色羽毛凶手可能和社团旧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