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6:56,距离下班还有四分钟。
迈克罗夫特扫了一看墙上的挂钟,今天的工作早就完成。
比起美国时期的忙碌,使馆的工作甚是轻松。哪怕有很多庞杂的文件要处理,但不必四处奔波就符合他对‘轻松’的定义。
“哦!福尔摩斯先生,您还没走真是太好了。”
一位头发微秃的胖男人急匆匆地来到办公室门口,“柏林警察局来人,说要找小拉尔夫先生了解情况。”
小拉尔夫,二十一岁,是英驻德国柏林经贸参赞的儿子。
在柏林大学读书,据说已经被两次劝退,上流社会令人厌恶的行径都不难在他身上找到实证。
“那位又出什么事了?”
迈克罗夫特默默修正了刚刚对柏林工作的轻松评价,人在职场总没有百分百的轻松愉悦。
身在柏林,无需女装,无需凡事都暗中行事,但难免遇上一两个蠢货。此时,一个「又」字就充分说明问题。
拉尔夫参赞本人能力不足,但胜在出身好,被派驻柏林就是要借他的人脉关系圆融行事。
但,他有一个大缺陷,太过溺爱儿子。原因很庸俗,已故的前两位妻子生的都是女儿,当他在五十七岁再娶时,年轻的第三位夫人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是老来得子,又是唯一的儿子。
不难想象小拉尔夫被宠得有多任性妄为,他只恪守一个原则——不招惹比他父亲身份地位高的人,其他没什么不敢做的。
胖秃顶想到柏林警局的指控内容,难免露出了苦瓜脸。
“明天是席勒雕像落成仪式,原本也请了几国参赞去出席揭幕典礼,但现在可能要推迟了。雕像上被扔了一只割断脖子的死公鸡,鸡血糊了雕像面部一脸。这件事被怀疑是小拉尔夫先生做的。”
御林广场是柏林的地标之一。
虽然广场中央雕像远远比不上大本钟在伦敦的地位,却也是柏林人心里的重要标志性建筑。否则也不至于在为谁塑像的人选问题上争议了十几年。
今年恰逢德意志帝国刚刚建立,首都柏林地标性广场的落成雕像仪式,它的象征性意义不言而喻
迈克罗夫特:很好,今天按时下班的愿望泡汤了。
何止今天,接下来几天都要花时间处理这个烂摊子的后续。
“走吧,先去看看具体情况。”
迈克罗夫特面不改色地走出办公室,一边问到,“有人通知拉尔夫参赞了吗?明天本该是他去参加揭幕仪式。“
后面的话不必说全。
老头本来要去参加揭幕仪式,现在他的儿子被警察上门指控破坏了雕像,父子俩见了面不尴尬?
至于为什么不问小拉尔夫在哪里,因为他有可能在交际花的床上,也有可能在土耳其浴室宿醉未醒,还有可能是在赛马场又输了钱而转战别的赌桌。
“拉尔夫参赞要出席一个宴会,现在应在路上。我派人去告之消息了。”
胖秃顶说着却不觉得拉尔夫会严厉惩罚儿子,否则也不至于让小拉尔夫不断地搞出麻烦。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会客室。
三位柏林高级警长都板着脸,双方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此前有为了小拉尔夫惹出的麻烦相互接洽过,也有为了生活在柏林的英国公民遇上的问题进行过协商。
这一次气氛格外不融洽。
为首的警长巴顿开门见山,“昨天午夜,巡夜人在御林广场附近见过小拉尔夫先生。听他亲口说出,要为雕塑揭幕仪式送上一只公鸡作为贺礼。
今天工作人员复查雕像,发现一只死公鸡被扔在了底座边。现在我们必须找小拉尔夫先生了解情况,究竟是他胆大妄为,还是有旁人蓄意破坏雕像落成典礼。”
小拉尔夫花天酒地的名声在外。
正午在路上看到他很奇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