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白景书便滔滔不绝, 洋洋洒洒讲述他是怎么查到的。
原来当年白景书见自己父亲点头承认当年长平侯父子二字遇难一事, 同他有关。
等同于, 白景书的父亲便是黎青颜的杀父仇人都不为过。
虽然长平侯父子均是健在, 但一傻一残,黎家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这些皆是因为白家起。
白景书知道这些都是他父亲在背后操纵,他又如何有面目再去面对黎青颜。
所以, 白景书躲了,藏了, 可他又被愧疚生生折磨。
于是,以前那个令白家家主骄傲, 令盛京世家子弟竞相追捧的白景书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日日纵情声色,好逸恶劳,穷奢极欲的纨绔白景书。
从以前人人夸的“别人家孩子”, 到后来成了人人戳着背梁骨说的“别人家的反面例子”,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
所有人好似都在为白景书叹息扼腕, 独独他自己不然。
这是一场赎罪, 他自己加的枷锁。
其实, 白景书也知道自己这样叛逆的行为不过是徒劳的心理安慰。
黎青颜不会原谅他。
白家和黎家的恩怨, 也不会减少。
他和黎青颜,终究…终究是回不去了。
可白景书还是无法死心,无法断掉对黎青颜的念想, 所以才会即使被打上了纨绔的名头, 依旧一改这两年的颓废作风, 去参加了科举。
不是为了父亲,不是为了白家,只是,他想着这样,他便能光明正大地看一眼黎青颜,只是想简简单单地问她一句。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能找到借口和理由去接近黎青颜,白景书那几日特地好生梳洗干净。
收起了最近两年常穿的富贵华服锦衣,反而穿上一袭简单干净的白衣。
他记得,阿言很喜欢穿白衣,风光霁月,明净纯粹。
不论如何,白景书想在黎青颜眼里是干干净净的,哪怕只是外在。
即使,那已成了妄想。
只是没想到,那一日的殿试,他偿了心愿,同黎青颜搭上了话后,还会有那么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是惊喜也是惊吓。
喜是因为阿言是阿颜,竟是个女子!!!
虽然白景书爱的是黎青颜这个人,而不关乎她是男是女,可如若能有一日,两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结为秦晋之好,他能有一日见着阿颜穿上凤冠霞帔,便是只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他也死而无憾了。
但白景书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一个当头棒喝,直接砸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阿颜…怎么会同太子有牵扯?!
还成为了他未过门的太子妃?!
白景书当时根本没法控制表情,整个人眼巴巴又呆愣愣地瞅着黎青颜,又瞅了瞅太子,但最后还是被黎青颜牵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可黎青颜眼里只看得到太子,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如同他的模样,呆呆愣愣的。
那一刻,白景书恍惚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黎青颜好似也是震惊的。
这么一想,白景书心思死灰复燃。
因为,说不准这只是太子暂时保下黎青颜的方法,为了扶持黎府,是从大局考虑,而不是掺杂儿女私情。
虽然以白景书对太子的了解,觉得这好像并不太可能。
但白景书还是强迫自己相信着,相信这一个可能,总比被告知黎青颜和聂渊祈是两情相悦来得强。
可随后,黎青颜同聂渊祈越发亲密,越发让白景书坐立难安。
他自问还算了解黎青颜,如若聂渊祈同她没什么牵扯,她是做不得日日都往东宫跑的。
阿颜这人骄傲的紧,不是真正能入了她眼的人,她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