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缓缓睁开了双眼,对着没有其他人的殿内,轻声道:
“乌玄。”
暗处,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全身上下都以黑色包裹,就连面部也半覆着面具,看不清面容。
没有言语,在一旁俯身垂首,拱手待命。
“你去查查那个秦晦都,所有详细的背景。”
乌玄得令后,立即又消失了。
寂静的上和殿中,如今又只剩下了齐厌一人,半靠在椅子上,
垂眸,眼中深邃复杂。
早朝大殿之上,从高处往下望去,底下所有官员的神色他都看在了眼里,基本如他所料。
不过,那个秦晦都,他从前倒是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据吏部的记载来看,
此人已经在朝中五年了,一直默默无闻,政绩表现并不出色,也没有什么过错,没什么异常……
虽然外表看起来老实憨厚,只是一个迎合众人随波逐流的低阶文官。
但,
当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他可没有看错!
**
“咕咕!”
繁华的街巷酒馆,
空无一人的后院中,
灰色信鸽腿上绑着布条,扑扇着翅膀从木窗前立即飞出,
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秦晦都身着灰衣,背手立在窗前,看着鸽子远去的方向,神色凝重……
“秦兄!”前院传来一阵带有醉意的呼喊声。
怕被人发现什么异常,秦晦都急忙返回。
夜幕低垂,灯影森森。
“怎么才几杯就不行了!”
“莫不是怕了!才借口上茅房!”又一名男子的戏谑声响起。
“哈哈哈哈!”一众人乐道。
听见厢房内不停地调笑声,秦晦都目露憎恶,袖中握紧了拳头。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都已经忍了五年了!
要不是为了殿下的大业,他才不会跟这群酒鬼混在一起。
等着吧,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随即,迅速换上了一副胆怯谄媚的样子,推开门,小心道歉道:
“失礼!失礼!下官酒量实在不行,比不过诸位大人海量!”
房间内,
几个已经喝得醉熏熏脸色通红的男子围坐在桌旁。
中间的一人还略显清醒,“啪!”的一声,狠拍了一下桌子,端起桌上的酒壶一把拿起,望着秦晦都道:
“这哪行!”
“这才几杯啊!我们是瞧得起你,才叫上你一起喝酒。现下你不喝!就是不给我等面子!”
转过头去,摇晃着身形看着其他几人,
“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其他两人半趴在桌子上附和道,一看就是平时压迫底下的人压迫习惯了,料定秦晦都不敢拒绝他们。
“快喝!!”
看着已经将要戳到鼻子上的酒壶,秦晦都见实在推脱不过,只能灌入喉咙中,不由得呛了几声……
他是真的不怎么会喝酒,但也不能拒绝,这几位都是他的上官,不喝,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给他穿小鞋。
这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官员考核调任了,若是因此得罪了他们,在考核中给他使绊子,让他被调离上京城,那才真的是他最担心的。
四年前那场血洗,虽然有幸没有波及到他,但他们在上京的人手,埋伏的暗棋几乎被屠戮殆尽,全部被拔了出来。
若不是当时他不在上京,一直没有露过面,也没有跟他们的人联系过,说不定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年来,他一直低调处事,隐藏在暗处,什么也不能做。若不是,此次事关重大,他也不会冒险联系殿下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