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二十分钟,徐蔚霖来的很快,宁凝本就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听到车子引擎的动静,心想应该是徐蔚霖。
“刘叔我们走吧,车好像来了。”
刘春生嗯了声连忙放下水杯,起身跟宁凝朝外走。
徐蔚霖刚推开车门,看到宁凝他们从屋里走出来,他走到车的另一旁,打开了车门。
刘春生是过来人,他朝徐蔚霖笑了笑,自觉去了后座。
宁凝锁好门后,转身一看,徐蔚霖站在副驾门前,正嘴角含笑地望着她,饶是面容有些略显疲惫,但他还是在尽力掩饰。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范姨的儿子刚坐公交车回去了,就我们三个去。”
宁凝坐上车,跟他说了声谢谢。
借着徐蔚霖上车的空档,她看了眼车子的内部操作台。
手动档的。
宁凝抿了抿唇,她已经很久没开过手动档的车了,不过,也不是不能开。
*
赵庄
虽然夜幕降临,但赵小雨家依旧灯火通明。
屋里上到赵庄的村长,下到跟赵小雨家关系好的邻居,再加上公安、妇联的同志们,把堂屋坐的满满当当的。
赵小雨的母亲杨兰弯着腰低着头,手肘抵在膝盖处,掌心按着额头,时不时难受的摇头叹息。
“现在都这个点了,咱们在僵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要不然这样,我们带着赵小雨同志先走,明天再回来谈,”妇联的主任张蕊深知今天是啃到硬骨头了,打算走迂回策略。
“呸!”赵小雨的父亲赵大军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俺说了,要把俺妮儿领走,可以,拿三百块来,不拿钱,甭想让妮儿走。”
这话今天在场的人都听了无数遍,只有赵小雨每听一次,心里就被针扎一次。
公安同志闻言再次严肃道:“赵小雨是自由身,是受法律保护的种花家公民,任何人都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更不能用钱买卖,除非,你是想犯法!现在犯法可是要蹲大牢的!”
“犯法?你别吓唬俺,什么法不法的,俺不管,俺只是给俺妮儿说了一门好亲事,再说了,她从小到大,俺也没亏待过她,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俺管的,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飞?
俺肯定不同意,赵小雨是俺的妮儿,只要俺一天没断气,她就得听俺的话。”
赵大军说完,换了个姿势,继续翘着二郎腿。
自从回家后,赵小雨就变的很沉默,此时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这一个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她妈妈身上。
“妈,俺是你女儿啊,你真忍心让俺嫁给一个大俺十几岁的鳏夫做填房?他还有个4岁的儿子,你让俺过去当后妈,你想没想过俺以后要过的是啥日子?你难道不怕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说你们没良心吗?”
杨兰闻言依旧是扶着额头叹息,连头都没抬起来,更不敢看女儿一眼,身为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懂那就是个火坑,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女人的命啊!怪只怪,她生来是个妮子。
“你懂个球,鳏夫怎么了?后妈怎么了?俺看谁敢嚼舌根,谁家妮子出嫁有俺家彩礼高,他们就是嚼舌根,那也是妒忌,妒忌俺嫁女儿还能换这么多钱。”
赵大军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妮儿嘛,小时候在家多干点家务活,长大了就一笔高彩礼卖出去,不仅能给儿子娶媳妇,说不定还能把房子给修一修,住的近些,以后逢年过节那都得提着烟酒肉来孝敬老子,要不然生妮儿干啥,浪费粮食!
“爹,俺听明白了,你不过就是想拿着那钱给赵小龙娶媳妇,三百块,俺现在没有,但俺现在有工作,俺可以赚钱,你把那谁给的彩礼退回去,俺给你打欠条,俺出这个钱。”
赵小雨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可说出这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