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害怕,他心里都肝颤儿,那也没办法,还是得坐下讲话。
儿子严明过完今年就要上初中了,他想让李蓁蓁走走关系让严明上初中,咋说那都是严明的亲姐姐,还在县一中教书,天赐良机,他们不把握住实在是很可惜。
严老四路上如意算盘都转了好几遍,这时候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今天不提这回事儿,等到往后很难再见到李蓁蓁,死丫头片子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背后站了个谢言之,打不得骂不得。
严老四要是为了严明上初中的事情去谢言之家里,高低都要拿上礼物去,绝对不能空手上门。就谢言之那个病歪歪的娘,去了他还怕沾染上晦气呢。
只有现在说时间最为合适,糖醋鱼和红烧排骨都是大菜,氛围也有了,人也有了,还没那个晦气的娘。
退一万步来讲,今天就是谈不妥也能再下次做好准备,大不了真就去谢言之家里,晦气就晦气点儿。
严老四眯着眼睛,搓搓手掌,一脸憨厚老实相:“言之,蓁蓁啊,你弟弟明年就要上初中了,你刚好在县一中教书,严明在你教的班级里上课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严明此时恰好从厨房啃完一块排骨出来,嘴上的油还没擦干净,站在门口那里看。
李蓁蓁还没讲话,谢言之皮笑肉不笑看向严明先开了口:“那感情好啊,让严明尽力考到县一中,我可是每天都去接送蓁蓁的,正好也能天天见到严明不是。”
谢言之嘴唇冷冷勾起,再配上眼角的疤痕,整个人处在屋里阴影处,更显凶狠。严明想到上县一中要经常看到吓人的谢言之,再次哇地一声哭出来。
严明扑进严老四怀中大哭,语无伦次:“爸,我不要上一中,我不上初中了,不上初中。”
他就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到外边什么也不敢。
这已经不知道是李蓁蓁今天看到的第几场闹剧,来严家一趟看到的戏比一年加起来还要多,戏剧的精彩程度也比外边的强。
李蓁蓁斜睨对面的一哭一哄的父子二人,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说严老四父爱如大山般伟大,让他为了儿子在自己面前低头,还是说她表现出很好欺负的样子。
脸呢?严老四哪儿来的大脸敢开口的?
让她找关系帮严明进县一中,下辈子再说吧。
谢言之往常从未和严老四打过交道,或者说他从父亲出事之后就没关注过李家。
谢李两家的婚事都是双方父亲定下的,谢言之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言之有李,一生有你。
本该是段佳话,谁曾想双方家庭都出了事情。打那之后,两家算是断了亲。
谢言之没想到这段娃娃亲还能继续,更没想到李蓁蓁是怎么从这样破烂的家庭生活的。
他眼眶微红,鼻子酸酸的,心里一阵阵疼痛。谢言之完全不敢想象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让李蓁蓁对家庭彻底失望。
谢言之的心上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剜,疼痛席卷全身,他心疼地握住李蓁蓁放在桌子下方的手,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牢牢抱住李蓁蓁。
李蓁蓁感受到自己微凉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知道谢言之是在用这种方法安慰她。
她左手伸过去搭在谢言之紧握住她手的那只上,拇指摩挲两下谢言之有些粗糙的手背,偏头对他笑了笑,告诉他没事了已经,也很谢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
或许从前的李蓁蓁会像只刺猬一样,用尽身上的每根刺来报复所有人,但是现在的她再也不会了。
春天的万紫百花,夏夜的习习凉风,秋天的皎皎圆月,冬天的皑皑白雪,人世间还有更多美丽的风景等着她去领略,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不应该只想着吵闹。
站在更高的山顶上观览众山,处在山脚下的那些人只能抬头仰望,拼尽全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