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樊琪醒来伸手摸了摸,床上人不见了,噗噗还在她胸前, 他没把噗噗拿走,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她坐起发呆, 陈至谦推门进来:“起床了。”
空气里飘来了熟悉的药香,这是鸽子汤的味道。
他在给她煮鸽子汤, 樊琪心情一下子好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 进卫生间刷牙。
出来的时候, 桌上已经摆开了早餐,她面前是一碗乌鸡汤和两片面包,一个白煮蛋, 半个橙和半个苹果, 他说:“你一直吃鸽子, 应该吃腻了, 乌鸡和鸽子功效差不多, 换换口味。”
“好。”看着眼前的乌鸡汤,樊琪昨夜的委屈一下子尽去了。
她欢欢喜喜地喝着乌鸡汤。
“你今天还去锻炼吗?”陈至谦问她。
樊琪扭了扭身体:“这个汤效果很好呢!上个月这个时候就疼了,现在你如果不给我炖汤,我都不记得这事儿。我去的。”
“我今天上午搬办公室, 下午有个会, 未必能赶得过来。”
“你忙吧!我自己回家就好了。”樊琪说。
“我会来接你, 陪你去选礼服。”
“去哪儿选?我原本想从WO借一件就好了,家里地方小,礼服裙都没地方挂,而且难得穿一两次。”樊琪说。
陈至谦点头:“是没必要买, 去西美洋服借,西美洋服的老板邹碧君和她的先生史蒂夫是麟龙资本的股东之一,周五他们夫妇也会到场,一起去捧个场。”
“好呀!”樊琪应下,低头喝汤。
桌上的电话响了,陈至谦接电话,电话那头樊妈张月琴听见他的声音,一句话没说,先哭了出来,这下让陈至谦慌了神:“姆妈,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陈妈薛晓静的声音:“月琴,我来跟阿谦说。”
“阿谦,你崇明大舅舅得了冠心病,他自己不重视,现在严重了,要心脏搭桥手术,药物控制的话,干不了活,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这个手术内地还不成熟,之前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位国宝级的专家,请示了上级,去美国请了专家过来做的手术。”薛晓静说,“你帮大舅舅去问问,看看大舅舅能不能到港城来做手术?”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联系。”陈至谦说。
“好了啊!阿谦会去问的,你先不要哭了,要跟阿谦说两声吗?”薛晓静把电话给陈月琴。
“阿谦,你帮大舅舅好好问问,你晓得的,你大舅舅……”张月琴已经平复了心情。
“姆妈,你不要着急,我妈说了,这个毛病可以治的。我今天就去问。”
听陈至谦这么说,张月琴一颗心放宽松了点,她说:“囡囡在吗?”
“琪琪在吃早饭,我让她给你讲电话。”陈至谦把电话给樊琪。
樊琪接过电话,这是她第一次跟这辈子的妈妈说话,她说:“姆妈,我很好,阿谦很照顾我。大舅舅的事,你不要着急,让阿谦今天去问。”
“好。囡囡,你要好好吃饭晓得吗?还有……”
电话里陈月琴一口一个“囡囡”,听得樊琪心头颤动,两家长辈都叫她“囡囡”,就是千里万里,那种关心都能透这电话线传来。
挂断电话,樊琪有些疑惑,冠心病搭个桥,这么难吗?
她上辈子的爸,五十多岁的时候,被医生告知要搭桥,陡然之间发现小儿子才十岁,小女儿才四岁。
老头子两百多万年薪,他那个老婆一直做全职太太,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孤儿寡母,尤其是他那个儿子,怎么还上私校?怎么还能保证现在的生活水准?一时之间感觉天快塌了,连忙联系她这个有三年都没上过他们家门的女儿。
跟交代后事似的,求她答应照顾他老婆孩子,在他话里自己养活他那一家子毛毛雨,一年给六七十万就够了。
当时自己查了资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