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锦自是拒了公主好意,笑着表示自己没事,“奴婢小时候没进宫那会儿,可是漫山遍野都跑过,身子好得很!”
清雅知道屏锦是怕因为自己一个小小宫女,让她与送亲的王将军正面产生冲突。
王将军是继皇后的庶弟,为了讨好继皇后,对方自是牟足了劲儿要趁着最后的机会折腾清雅这位元后唯一留下血脉。
清雅看了看前头,恰好对上正频频回头观望这边的王将军。
手指动了动,清雅回对方一个温婉端庄浅笑,而后便放下车帘,安静地继续做自己木头公主。
正琢磨着要把六公主最信任贴身宫女弄掉王将军遗憾地收回视线,双腿一夹,催动马儿快跑了几步。
带头兵士一加速,后面的仪仗队自然也要加快速度跟上。
速度一快,随车的人难受不说,坐在马车里人也颠得厉害。
一路颠了半个时辰,王将军也没能等来期待中的公主发怒。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自己也累了,只能骂了一声晦气,便传令队伍扎营准备休息。
一夜过去。
等到第二日,王将军骂骂咧咧重新上马,下令启程,半晌后头都没动静,不由纳闷儿。
“怎么了?”
副将打马去后头,过了片刻就又回来了,“禀将军,公主说要见您。”
王将军眉梢一动,嘿了一声,“娘希匹的,可他娘算是来了!”
心里已经打起了一会儿自己要如何耍威风的稿子,心情竟是颇为急切激动起来。
然而真见到那位没脾气木头公主,对方却是笑盈盈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问题。
“王将军,送和亲书天使,可是应该已经抵达漠北王都了?”
王将军琢磨着借题发挥的事,敷衍地“昂”了一声,而后故意用放肆无礼的视线打量对方。
这样的行为举止,别说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了,便是普通女子,也该当是感到被冒犯而羞恼。
清雅公主却依旧好脾气地又问:“天使带去和亲书里,是否有我画像?”
王将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歪了歪身,手搭在佩刀上:“是又如何?公主若是想找人闲聊,且随意找个人说罢,本将军可没这空闲。”
清雅公主慢条斯理抬手碰了碰挽发的金簪,道:“也没如何,只是想着既然已经送了画像,那半路上我或是毁容了,或是意外去世被掉包换了人,该是要惹怒漠北王。”
王将军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却也没真觉得怎样,反而嗤笑,暗道这木头公主,竟如此天真,居然这样威胁他?
她真以为这样的威胁有用?
且刚嗤笑完,王将军再要开口怒斥,却见始终恬淡静雅女子忽然拔下头上金簪,二话不说抬手便狠狠扎进了自己手臂上。
猩红血液迅速浸透衣袖。
扎下去的人却毫无反应,仿佛这一下并非扎在自己身上,只是抬手就拔/出金簪,带着血渍金簪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此时此刻,这样漂亮的金簪,却已经逼近了女子白/皙/娇/嫩的脸颊。
脸颊上依旧是如春风般恬淡浅笑。
清雅公主握着金簪笑,簪头扎在脸颊皮肤上,凹进去的地方如同一个笑窝,“王将军,你看,这金簪还挺锋利的。”
明明是一个呆愣愣的柔弱女,此番种种,却叫王将军等人背脊生出一丝寒意。
副将等人早就吓傻了。
王将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下意识伸出双手一边劝一边后退:“公主何必如此激动,微臣、微臣惶恐!”
是该惶恐。
他们谁也没把这个注要死的公主放在眼里。
可同时,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把这位公主顺利送到漠北,为送亲队伍,他们也将第一时间直面漠北王怒火。
说白了,人家漠北如今势大,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