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着实为难。却又不好与众不同,所以也只敢在同毡房其他人都离开的这个时候松快一二。
冬天里修铁路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了的,哪怕是深山作业也不敢。这里不用担心雪崩,可谁知道寒冷会不会让地质结构出现什么微妙变化?
整个铁路队都进入了休整期,楼岚已经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了。
虽然没有接触到铁路队核心圈,却也沾了光,能用条子买到卧铺车票。所以楼岚提前一个多月,就给钟援朝及李海洋等人写信,询问是否要一起回家过年。
边疆猫冬的日子连门都出不得,知青们要请探亲假是比较容易的,不像其他地方的知青,冬日里也因为有劳动力的需求而无法轻易得到批准条。
坐上返京的火车,时隔几个月再次听到轰隆隆的火车声,心情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家里人早就收到楼岚的信,得知他今年能回来过年,整个家的氛围都热腾起来。怕信太慢,赵淑娴同志直接拍电报,让楼岚上火车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班次及到站时间说一下。
所以楼岚下火车,还没在站台上站稳,就被热泪盈眶的赵淑娴同志一把抱住,“我的儿啊,可算是回来了!哎呀瘦了,黑了,吃了不少苦吧?”
说的时候扁着嘴哭,跟小孩儿一样。
一向沉默的楼则中也在一旁红了眼圈,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脑袋扭来扭去,好像地上有什么宝贝等着他去捡似的。
楼志芳早就在一旁把楼岚提着的包给接了过去,站在一旁挡开如织的人流。
看来另外两位同志是没有要管一管赵淑娴同志的意思了。楼岚叹气,抬手揽着老妈的肩膀,把人转了个方向,塞一条手帕到她手里,一边带着人往外走一边说:“是啊我都瘦了好多了,想着回家就能吃到各种好吃的,在火车上这几天,肚子里馋虫闹得慌,闹得我连干粮都塞不进去啦。”
赵淑娴一听,那还得了!
火车辗转,可不得好几日嘛。
几天都没好好吃点东西,再是年轻的小伙子,身体怎么受得了!
“你说你,肚子饿了再难吃也该凑合着吃点!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楼岚毫不客气地埋汰赵淑娴同志:“得了吧赵淑娴同志,你的厨艺都退潮多少年了,我还是更想吃我姐做的。”
一旁的楼志芳噗嗤一笑,连礼让继母都给忘了,带着点儿自豪地表示自己今年又找人学了两手:“今天的午饭我就做了糖醋大鲤鱼跟炖鸡汤,用的新法子,你回去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下次我再换。”
闻言,楼则中也顺着女儿的话很是认真地点头:“对,你姐学了不少,我吃着都觉得好,你看你妈,那么在意体形,都还吃胖了一圈。”
赵淑娴被这对没眼力见儿的父女气到干瞪眼。
家里一切如常,连摆设都没大变的地方,楼岚的房间更是如同他还在家时那样,干净又整齐。
只除了楼则中同志顺利评优,并从初小部升至高中部,工资涨了一大截。
另外楼志芳也谈了个对象,就是她新厨艺学习的来源——一位在国营大饭店工作的厨师。
从边疆回来,自是少不得要与往日的亲朋好友见一见,聊一聊。眼看着继女已经有了对象,赵淑娴就急起了儿子的人生大事。
楼岚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家长逼着相亲的一天,哭笑不得,只能说自己不着急,“我才二十岁,大好年华,正是该为国奉献的时候,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赵淑娴一瞪眼一拍桌,“啥叫小事情?况且结婚生育,那也是为祖国人口做贡献,大国小家两不误!”
楼岚捏眉心,琢磨该如何反驳赵淑娴同志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我现在在边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这不是耽搁人家女同志嘛。”
“就是因为你在边疆,所以才要趁早啊。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