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不要浪费时间,我拖延不了太久。”
正当郁詹与少年对峙之时,那温润好听的男声再次响了起来。
郁詹遥遥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身量颇高,身形修长,模样算不上绝佳,却给人一种平和温柔的舒适之感,同少年简直是两个极端。
青年是从山谷后一个隐蔽的角落冒出来的,想必已经埋藏了许久,此刻正双手结印,艰难地通过面前罗盘操纵着整个阵法,看得出壮汉的实力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仅仅是片刻功夫,他的额角就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知道了……啰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景秀转身欲走。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折回,猛地朝时故探出了手!
作为一名妖族,景秀的资质称得上不错,但不算顶尖。
若是寻常人有此等资质,基本也就满足了,可景秀并不甘心。
于是,他修炼了一门极为阴邪的功法。
此门功法以“气”为食,精气血气灵气怨气等等等等,其中,怨气和戾气是最好的补品。
因此,刚一看到时故,景秀就狠狠地心动了。
说来也怪,仅就外表而言,他完全看不出此人除了一张脸以外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再看气息,他也感觉不出时故有什么不对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的功法有如久旱之人遇到甘露,疯狂叫嚣。
方才他给时故传音,说感觉到了他体内的怨气,其实不然,确切的说,景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股什么气。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一定是一个极大……极大的负能量体。
一丝贪婪自少年眼底闪过,他目的明确,速度很快,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得手。
而即将被抓的时故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成败只在一瞬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郁詹单手环过了时故的腰,一把将他捞了过去,手速快到无法捕捉。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时故有一个明显的紧绷动作。
郁詹顿了顿,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向来也没轻没重惯了,第一反应就是把时故拽疼了。
思及此,他悄悄放轻了力道,思绪却有些跑偏。
小白羊,腰真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景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个人,倒还真有两下子。
心中犹豫一闪而过,但景秀眯了眯眼,强行将那丝犹豫压了下去。
别看他外表年轻,其实修炼时间已有数十年了,数十年来,这门阴邪的功法虽也常常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但还是第一次如此刻一般,兴奋到几乎要脱离他的掌控。
因此无论如何,这个人他都势在必得!
不过区区一个筑基,再强又能强到哪去?
这般想着,景秀拇指内收,狠狠朝郁詹拍去。
从表面上看,这一掌没什么威势,甚至说得上轻描淡写,像极了一个重伤之人无力的一击,但其实,这一掌景秀用了十成灵力。
时间紧迫,他需要一击毙命。
景秀仿佛已经看到了郁詹被他一掌拍得尸骨无存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不躲不闪,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蕴含了全部灵力的一击在他这里仿佛石沉大海,甚至掀不起一点涟漪。
怎么会?!
白衣青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面上闪过一丝焦急:“快走!我要拖不住了!”
景秀倒是想走。
但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
“你说说你,本来能走的,做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郁詹微微低头,一双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像极了伪装成常人的恶魔。
“刺啦”一声蛛网破裂的声响,明明隔得很远,却仿佛敲在景秀心上。
破阵而出的一瞬,壮汉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