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挣扎。他眉眼下垂,神色平静,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唇表现出了他的不安之意。
“五弟,你该醒了。”寿康王爷松开不问的衣襟,双眸浑浊含泪,眼眶通红。他站起来,从腰间取下一块玉麒麟放到不问面前,“这是大哥的玉麒麟,大哥临走前让我交给你。”
“他说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其实不适合那个位置。若非父皇执意,他是最属意你的。你年纪虽然最小,但却是最聪慧的。大哥曾说,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无情又有情,慈悲又残忍。”寿康王爷目不转睛地盯着不问,一字一句,仿佛戳进了不问的心尖。
“他说,你是天生的帝王。”
冬日的风冷冽又狂傲,最后那句话被四散吹开,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恳切。
“五弟,算四哥求你。”寿康王爷抬手攥住不问的胳膊,他单膝跪在地上,那只跛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抖,几乎让他蹲不住。
“四哥……”不问声音嘶哑至极,“
大哥也说过,不愿看到无辜的人丧命,所以才会放弃那个位置。我如果这么做的话,又跟现在的圣人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此话,寿康王爷的手颓然落下,他红着眼,盯着不问看了半响,终于是嗤笑一声,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不问垂眸,看到了那个被放在草垛上的玉麒麟。
不问颤抖着伸手,握住那块玉麒麟。玉麒麟通体微凉,被握住后渐渐泛出暖意。</.
“定是没劝住。”苏细看着寿康王爷离开的佝偻背影猜测。
顾韫章也难得蹙起了眉。
虽然知道现在幸灾乐祸不好,但苏细还是忍不住勾了唇,“瞧瞧,也有你算计不到的事了吧?”
顾韫章正欲说话,天上突然飞来一只浑身素白的鸽子。
那鸽子长得十分肥实,扇着翅膀落到窗前,顾韫章将其抱起,从脚下取出密信,然后面色一变,喃喃自语道:“确实是没算计到。”
“怎么了?”苏细也跟着变了脸色。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韫章转头看向苏细,那双漂亮的凤眸漆黑深邃,蕴着苏细看不懂的情绪。
“细细。”顾韫章唤她。
苏细呆呆道:“嗯?”
“你怕是要进宫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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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玉来的时候,苏细已经收拾好了,甚至还带上了她的琵琶。
看到穿戴整齐,一看就是要出门的苏细,和玉微愣了愣。
苏细行礼道:“劳烦公公,我们走吧。”
时间紧迫,和玉并未多问,只点头,赶紧迎着苏细上轿,往宫里去。
苏细坐在轿子里,紧张地摩挲着怀里的琵琶。
和玉的脸上带着焦色,轿子也走的极快,颠簸的很是厉害。不过苏细却并没有出声提醒,她知道,现在确实需要尽快赶到宫里。
对于那位圣人,她的父亲,苏细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即使这位圣人十分想弥补于她,可苏细却只觉得陌生而已。
虽然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但十几年未见,并不会因为这种血缘而让苏细觉得这位圣人是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
苏细有的,只是陌生感。
肃穆皇宫之中,苏细被和玉带着进入乾清宫。
宫里很安静,像是风雨前的宁静。而圣人唤她来,也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身穿龙袍的男人靠在龙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褥,身后垫着缎面软枕,手边还有尚未看尽的奏折。相比起前段日子看到的模样,现在的圣人看着有几分憔悴。
他双眸浑浊,眼底泛青,似乎是长久未休息好的样子,一瞬老了许多岁。
有宫娥端了补汤来,特地言明是贵妃娘娘吩咐的,圣人也没喝,只是挥挥手让人放下了,然后眸色慈祥的看向苏细道:“来了。”
苏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