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路安摇头,“大娘子,您知道的,郎君并非一人抽身便可抽身,他身后站着无数的人,郎君是无法独善其身的。郎君并非不喜娘子,只是郎君心中装着太多的事,太多的人。”
苏细看着面前哭红了眼的路安,沉默良久后才道:“……我知道。”
“大娘子,您的屋子是郎君每日替您打扫的,不是奴才做的。”路安跪着上前挪几步,扯住苏细的裙裾,“大娘子,
您就住一晚吧。即使是与郎君说说话也好,郎君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苏细看着面前一脸恳切,哭得跟鼻涕虫一样的路安,终于松口了,“好。”就当是报答刚才顾韫章的搭救之恩吧。
男人照常坐在书房里,就像以前的每一天。
苏细站在书房门前,有些犹豫。她抬着手,想敲又不敢敲。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
顾韫章站在门后,看着面前的苏细,面色温柔道:“进来吧,外头风大。”
苏细垂眸进来,看到顾韫章关门的胳膊上印出的一点血渍,面色一变,“你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顾韫章下意识往后躲,被苏细一把拉住。
男人闷哼一声,苏细立时放手,“你受伤了?”
“小伤。”
“我看看。”苏细蹙眉,强硬地拽着顾韫章坐到榻上,然后挽起了他的袖口。
只见男人小臂上是一块烧伤,上面好几个水泡,已经破皮,都跟衣服黏在了一起,撕开时血肉模糊的可怕。
苏细双眸一红,忍不住斥道:“你是蠢吗?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说一声,还扛着我走了那么久……”
“娘子别哭,我无碍。”顾韫章用另外完好的那只手抚过苏细面颊,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苏细低下头,掀开榻上被褥,果然看到里面藏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想见刚才男人就是在自己处理伤口,只是看他如今的模样,这伤处理的一点都不尽人意。
“我替你弄。”苏细按住顾韫章的手,起身去吩咐路安端盆水来。
书房门陡然被打开,正贴着书房门的路安一个趔趄,差点扑进去。
苏细垂眸看他,假装不知道他在偷听,“你去打盆水来。”
“水?”路安眼前一亮,往后一挥手,“娘子叫水了!娘子叫水了!”
苏细:……
“我是要替你们郎君处理伤口,不是那个叫水。”苏细面色臊红,真是恨不能踩一脚还趴在她脚边的路安。
路安听到这话,立刻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并嘟嘟囔囔道:“我也觉得郎君没这么快的。”
苏细:……
听力极好的顾韫
章:……
路安一脸可惜的端了水来,然后一脸可惜的准备走,临走前又道:“大娘子,厨房里的热水一直备着呢。”
苏细:她宁愿一辈子都用不到!
“滚去吃黄瓜。”顾韫章面无表情的开口。
路安笑道:“郎君,如今冬季,没有黄瓜了。”
顾韫章也笑,“可以吃腌黄瓜。”
路安:……</p
路安鬼哭狼嚎的去了,书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苏细小心翼翼的替他撕开衣裳,然后看到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小娘子深吸一口冷气。
“娘子,还是我自己来……”
“别动。”
苏细固执地攥着顾韫章的手,她做足心理准备,然后略有些颤抖的帮他清理伤口,擦掉血渍,最后上药,覆上纱布。虽然手抖,但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差错。
“你别碰水,也别让伤口沾到衣服。”
“嗯。”顾韫章乖巧的抬着自己的胳膊,不让那宽袖落下来。
苏细看到男人的动作,斜睨他一眼,“你不会把袖子挽起来吗?”说着,苏细上前,替顾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