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罢。”
说完,苏细沿着抄手游廊,缓慢逼近。还未走近,便听那冯妈妈呵斥顾元初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呆在院子里头别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顾元初肌肤雪白,娇小玲珑,生得玉雪粉团一般。衬着身上那件鹅黄色的春衫,双眸盈动时,黑亮纯稚,像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鸡崽子。此刻正蔫蔫的搭着小脑袋,看着好不可怜。
“想吃糖果子。”顾元初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露出里头的糖果子。
冯妈妈气急,一巴掌将那些糖果子打落在地,“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小贱蹄子、愚蠢痴儿,怎么没跟你那贱蹄子娘一道死了干净!还有你那个瞎子哥哥,早日都给老娘死了才罢!省得来祸害我们顾家门楣!”
冯妈妈说了那么一长串子臭话,顾元初却只是眨着那双澄澈水眸,一脸懵懂。似乎是没听懂。并且更担心掉在地上的糖果子。在冯妈妈的斥骂声中赶紧蹲下去捡。
冯妈妈抬脚,用力碾碎那些糖果子,“你再吃啊!吃老娘的鞋底板吧!”
冯妈妈虽是主母陪房,平日里在顾府地位也不低,但毕竟还是个奴婢。而顾元初身为顾府小姐,身份摆在这里,欺负起来时令人格外有快感。
“这冯妈妈怎如此胆大,居然敢公然欺负顾家女郎。”瞧见如此情状,就连平日里安静的素弯都皱起了眉。
苏细抬手拨开帷帽一角,露出半张脸。
“这位妈妈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冯妈妈转身,看向盈盈立在半丈远处的苏细,下意识将脚收了回去。苏细的帷帽撩开半截,只露出一截纤细如鹅的粉颈和白皙漂亮的下颚。说话时红唇轻动,声娇语软。看身段打扮,也不知是哪位府上女郎。
冯妈妈知道今日里前来赴宴的女郎皆是一些身份贵重的,自不敢得罪,便赶紧矮头福身道:“女郎万福。是这小丫头不懂事,老奴教训几句罢了。”
“小丫头?”苏细轻笑,慢步过来。鲜艳的指尖衬着素白帷帽,抬臂时宽袖下滑,露出一截藕笋似得腕子,逼近时身带暖香,颇有些气势。
“你是小丫头吗?”苏细转头看向顾元初。
方才离的远,没看清。如今近了,苏细这才发现这顾家小姐的双颊内还藏着两颗大大的糖果子呢。鼓囊囊的塞在面颊里,像只偷食的白鼠儿似得。
“不是。是大丫头了。”顾元初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声音含糊不清。
冯妈妈嗤笑一声。
苏细面色微僵。她也是蠢了,居然妄图让这个痴傻儿帮腔。她叹息一声,“既是大丫头,那也该懂事了。这地上的糖果子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顾元初歪头。
“对,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可是,可是刚才元初捧在手里,是可以吃的。”顾家小娘子似乎急了。
苏细摇头道:“现下掉了,便不能吃了。”
顾元初蹙眉,转头看向冯妈妈,“是你打掉了我的糖果子。”
冯妈妈微偏头,根本就不理这个小傻子,只与苏细道:“奴婢有事,女郎慢游。”话罢,转身往前去。
苏细看顾元初似是在生气的小脸蛋,她慢条斯理地褪去脸上帷帽,露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叹息道:“痴儿。若有人欺负你,你定要回嘴骂得他爹娘不认,你这般嘴拙,可真是吃亏。”
顾元初呆呆地盯着苏细的脸看,似是看痴了。
苏细弯唇轻笑。
顾元初面颊咻红,扭捏道:“可是,可是阿兄说,可以直接打。”小傻子有些紧张,“我做错了吗?”
苏细正褪帷帽的手一抖,“……打?”
顾元初表示自个儿嘴拙,只能用行动表示了。她颠颠的往前跑,冲到尚未走远的冯妈妈身后,然后猛地抓住她的脖子和屁股,高举过头,直接扔进了游廊下头的池子里。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