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喂喂?是莫乌莉?真的是莫乌莉?”
“是我。”
“啊!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再联系我。你还记得我吗?”
“潘朵然,我们不是在微信上聊了才打电话的吗?”
“对哦!我们真的好多年没见了吧?”
“你怎么到少数民族地区去了?今年过年回来吗?”
“哎呀,田亦在这边医院有了编制嘛。田亦还要值班,应该很难吧。我真的好久没回去了,和以前的朋友都联系得少了……”
“……”
“……”
“好可惜啊,我还想约几个朋友聚聚。”
“咦?真的?易——”
“嗯?”
“你打算跟易思违见面吗?”
“他现在在做什么?”
“还不是老样子,没改行就当医生呗。他现在好像在私立,不是莆田系那种。我们也很久没联系啦,他和汤祁乐好像还有一起吃饭,但估计也少。毕竟都很忙。”
“嗯……”
她知道潘朵然没再跟他联络,不然,指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喂您好,这里是探风调查公司,您有什么业务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你们负责什么?”
“这可多了。商业调查和婚姻情感类调查都有,商务调查又分……哎呀,您先说是私事还是公事吧?”
“是私事。”
“甭管抓小三还是找宠物,小姐,只要给钱,我们这里都干。”
“我想查个人。”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足以令人想象到其优哉游哉的姿态。
莫乌莉坐在阳台上翻杂志,下午要去拜访教授,秘书发消息给她,说已经挑选好了礼物。
过年之前,莫乌莉完成了三件私事。其一是去拜访了国内大学本科时的教授。当初她也进过实验室,临时退学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后来有发邮件道歉,但面对面也是久违了。教授还是很爱开玩笑,对她的打拼和专业都很豁达,患过一次胃癌,人眼看着老了不少。
第二件则是和周聿澍再一次去了民政局。冷静期政策出台后,时隔一个月才能正式离婚。
面对面向周聿澍提离婚的不是莫乌莉。她率先找了周聿澍的妈妈,向他妈妈表达了这个意愿。周聿澍的妈妈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态度,事实上,面对大部分事情,这位“武则天”都不会明显表达支持或反对。这个儿媳妇的存在有利有弊,但是,跟她谈过一次后,周聿澍的妈妈就表示:“离吧。”
莫乌莉开的条件有点多,虽然她隐藏了自己的迫切,但是,对方还是爽快到出乎意料。
看透她的惊讶,周聿澍的妈妈解释道:“你是很有主意的人,一开始我就知道,聿澍把控不了你。”
莫乌莉很谨慎:“那您也不至于这么大方。”
“说直白点,我不想得罪你,”周聿澍的妈妈压低眼镜,顶起眼黑来看人,相当有压迫感,她颇具傲气地笑了一下,“我有预感,你将来还会往上走。到时候记得点我的人情吧。”
至于第三件私事,那不用她亲自去做。私家侦探会替她完成。
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里,易思违看起来像他又不像他。
没变的地方是外表,帅,帅得令人垂涎欲滴,这张脸就算拿相机从下往上怼着拍也是帅的,身材比以前瘦了些。某些方面上,投胎比努力重要得多,三十左右还看着还像二十岁。
变了的地方太抽象。莫乌莉滑动屏幕,依次浏览照片。其中一张是横向的,莫乌莉没有使用翻转功能,而是歪着头,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
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对着手机,她不由得发出声音,自言自语:“Jesus,你过得很辛苦吗?”
冬季严寒,万物衰败。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莫乌莉拎着新买的龙舌兰,带着香烟和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