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易思违的交际圈,莫乌莉也不是完全不好奇。在学校,同学好感他好理解,但校工和教授也都很喜欢他,这就比较费解了。她有从教授带的学姐那打听过,易思违甚至还去教授家吃饭。难以想象,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大爷竟然亲自下厨,煮冬阴功给学生吃。
还在船上,易思违又被大叔叫上去帮忙握方向盘了:
莫乌莉说:“你朋友真多啊。”
“没有吧?”他背对着她,在操作船。风将T恤的褶皱捶平,腰和肩膀的线条很清晰,“只是跟年纪大点的叔叔来往比较轻松。”
是因为很小就不能跟爸爸一起生活的缘故吗?
莫乌莉没说出口。没有人喜欢被分析,尤其是易思违。从目前的印象看来,易思违的边界感比她想象得要强。
凭借对彼此的兴趣,他们成为了现在这样的关系。看起来很简单,畅通无阻,没遇到什么麻烦,可是,直觉告诉她,只要她贸然往前一步,易思违马上就会后退。
他们到了岸边的石子摊上,又来了几个中年人,都认识易思违。他们一大清早就出去钓鱼了。
几个人用放碳生火的小烤炉做东西吃。
钓鱼的男人拿了刀在剖鱼。炉子很矮,易思违直接单膝跪在旁边烤鱼。他动作很熟练,明显做了好多次。有长辈递盘子给莫乌莉,笑嘻嘻地问她:“你跟小易好好处哦。”
莫乌莉吃了一些鱼肉和芦笋,一个阿姨递蜂蜜芥末酱给她,说是自己做的。
本来莫乌莉不想试,但拗不过人家热情,就蘸了一点。她没想到那么好吃。
后来回想,她当时可能是饿了。
人家阿姨很自豪,立刻扒拉了一大堆给她。莫乌莉用烤鱼蘸着吃,不小心吃得有点多,嘴角沾了柠檬黄的酱汁也不知道。
易思违在隔了一些人的地方,拿着镊子朝她笑。莫乌莉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疑问地盯着他。
莫乌莉坐在折叠椅里吃东西。易思违在守着鱼,他本来该等食物烤熟,可是却偷偷鸭子走过来,从兜里翻纸巾给她。
后面的大叔发现了,马上嚷嚷说:“你看着鱼去啊!别烤糊了!”
于是易思违只能又挪回去。
莫乌莉拿了纸巾,用手机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嘴巴弄脏。擦完以后,确认脸上干净了,可莫乌莉还是下意识抿起嘴唇。
到后来,易思违坐到了莫乌莉旁边。
几个叔叔打开酒,易思违要开车,当然不会喝。他们又想给莫乌莉倒,莫乌莉也客气地推辞了。
他们只好把火力放回易思违身上:“那易思违喝吧。我们给你把车开回去。”
易思违假装上厕所逃掉了。
他跑掉以后,就只剩下莫乌莉坐在原地。剩下人哄笑,结果刚跑走的易思违又跑回来了。
“你也要上厕所吧?”他很生硬地提问,然后催着莫乌莉起身。这次两个人一起手牵手跑掉了。
洗手间在休息区,他们走了好久过去。洗手出水的是一根塑料软管。莫乌莉说:“其实你喝点也没事的。”
他说:“不想喝,我讨厌酒精。”
“那你还跟他们去酒吧玩?”
“又不一定要喝酒。”他转过身,突然想到什么,“我就喝醉过一次。你也在。”
她不动声色地偷看他:“嗯?”
“就是你转钱给我那一次。”
那是莫乌莉和易思违提到过的,一次聚餐后,易思违在门口抽烟,莫乌莉过去把钱转给他的事。
“那天我喝醉了。那家店门口不是有等位的椅子吗?”他说,“后来我睡着了,还做梦梦到下雨。”
坐下以后,他不知不觉睡着了。中途感觉下雨了,醒过来,地上是干燥的,天空也没有下雨的迹象。
这是他们暑假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天。
莫乌莉要回大学在的城市。叔叔让莫星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