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药,这句指控后面隐藏的严重性,在座的军校学生都很清楚。
所谓的“药”统指在黑市上流通的非法精神药剂。特征点为可以在短时间内刺激精神力强度,提升潜力;但是成瘾性很强,对人体危害极大,稍微有能力、眼界的人,都不会碰这种贻害无穷的违禁药。
军校对违禁药的使用令行禁止,帝国机甲学院作为军校中的标杆,在处事上更为严苛些,一旦发现学生嗑.药,只有开除学籍这一种处理结果。
而用违禁药进行恶性竞争的学生,也会受到同校生的鄙夷,人脉和前途几乎是全毁了。
看着躁动起来的学子们,卢卡斯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这位常年轻浮的导师板起脸来,竟然很能镇得住场面。他深深看了一眼谢虚,望向那位引发骚动的学生,问道:“伊日,你有什么证据?如果被证实是污蔑,你应该清楚会收到什么惩罚。”
那位名唤伊日的学生满面嘲讽:“怎么会是污蔑,谢虚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
他当然不是胡说,用违禁药这件事是谢真级长无意中透露的,虽然级长很快警告他们要封口,但想来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也是因为谢虚不知死活的挑衅在先。
谢真皱眉,颇烦躁地看向伊日。
因为亲缘关系,谢真曾和谢虚同寝过,那时便发现谢虚偷用违禁药,还警告过他几次。但谢虚一意孤行,两兄弟的关系彻底破裂。
谢真不恨谢虚,也从没想过要害得他被退学。所以谢真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却没想到被追随者口无遮拦地暴露了出来。他有心为谢虚开脱,但只要开口,却是害了自己的追随者,而且……
刚才的失败像刺般扎在他心间,耿耿于怀,难以磨灭。
一年级的级长微微垂眸,眼中的情绪复杂不定。
勉强支撑住身体的谢虚听到这样的说辞,从柯尔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向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伊日。
他口中的腥气已经很淡了,唇边血迹被拭去,只是面色还是很苍白,这么面无表情、平静无波地看着人,不免透露出一种凶戾意味来。
偏偏谢虚五官生得太好看,那伊日被他盯着,不但没有被“威胁”到,还莫名有些羞恼地嚷嚷:“看什么,敢做不敢当?”
谢虚道:“……我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一句反问盖过了谢虚的声音。谢真神色有些沉郁,十指紧紧扣在掌心,他的音色有些喑哑,话却十分清晰。
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
谢真仿佛灵魂抽离一般,陷入一个纠结痛苦的境地中。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落井下石的话,恍惚间有寒意从心脏流窜到四肢百骸,冻得他恨不得蜷缩身体。之前他能狠下手收拾谢虚,也是因为问心无愧,但现在,他竟然不敢再看谢虚的眼睛,难言的负罪感蔓延在心间。
他是因一己私欲告发了谢虚。
他有愧。
与此同时,谢真又无限接近自我救赎的宽慰自己:以柯尔兰学长的权势,定能保住谢虚,这只不过是对谢虚的小小警告罢了。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如果只是伊日开口,依柯尔兰家的权势压下来不成问题。但谢真掺和进去,这事性质就变了——谢真不是单纯的新生,他是一年级级长,彻查违纪者在他的权限范围内,就是柯尔兰也不能横加干涉。
克莱也从观测台上下来,笑容有些耐人寻味,他不像平时那样亲密地将手搭在谢真肩头,和这位小学弟说话,而是距离几步,捏着下巴道:“谢真级长……真人不露相啊。”
谢真的拳头捏得更紧,他甚至想立即转身离开,但是那点骄傲迫使他挺直脊梁,不至于像败犬般的溃逃。
伊日显然不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收到了谢真级长的“支持”,他更有些亢奋了,那点微妙的不忍都被他狠狠扼死。伊日微微昂首,道:“谢虚这人嚣张得很,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