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贞节牌坊,流芳百世的节妇之手。
这些留存至今的节妇,皆是年轻守寡,到现在七老八十的妇人。
她们的手书,都是一个思想,女子贞洁大过天,叶梅香此举正该沉塘,陆瑾乃助纣为虐者,该一同唾弃。
书信之中,男尊女卑思想牢固不化,叶梅香不过被救未死便是滔天大罪。
节妇无不是世间女子之楷模,或是望门而寡,老死不嫁,或是殉夫而去,成就情分,或是宁死不屈折辱,自缢以证清白,事迹感动天地,传到朝堂,帝王赐下贞节牌坊,以示嘉奖,十里八乡的人都能沾得这份荣光。
她们的事迹是受皇帝肯定的,她们的言辞代表着这个时代最具贤良淑德的女子。
大臣之中对家中妻女这般严苛并不多,可不表示他们不推崇这样的品格。
是以应和点头者不少。
秦家虽没有退亲,可言语之中已不是当初那么热络,秦家的姑娘孙学士之妻是看了又看才定下的,可听说那日之后秦姑娘不愿意嫁了。
孙学士对这未来儿媳本充满好感,可没想到也是这样的女子,便有些不喜。
秦家还未说话,他已经做主退了亲。
至此,他更厌恶不知廉耻的叶梅香,便是因为她这才坏了风气。
“皇上,众多贞洁烈妇请求将叶梅香严惩,以清风尚。”孙学士大声道。
说完转过头,只见杨大人已经站在旁边了。
等这些慷慨之声过去之后,他才施施然地说:“孙大人,节妇品格令人敬佩不假,不过拿到朝堂上来却是不妥吧?更可笑的是,你要让这满朝文武大臣,当今圣上,太子殿下听几个不知朝政,不知生计,无知的妇人之言,孙大人,下官实在听不下去了。”
孙学士此刻看杨一行简直跟仇敌一样,他怒目而视,冷然道:“此事不涉及政务,不涉及生计,牵扯到妇人德行,节妇乃当世女子之楷模,有何不可?”
杨一行说:“孙大人,定罪是要讲究国法律法,请问叶梅香可是犯了其中哪一条?”
见孙学士说不出来,他便问刑部尚书,“冯大人,您精通律法,请问叶梅香可有犯法?”
刑部尚书不禁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想掺和其中,不过见诸位大臣乃至楚文帝看过来,便道:“违法犯罪谈不上,不过德行有亏罢了。”
杨一行不等孙学士说话,便说:“既然未违法,为何要为难皇上给这妇人定罪呢?难道节妇的话比朝廷律令还要威严?”
这个罪名可不轻,孙学士赶紧道:“是臣言语有失偏颇了,请皇上恕罪。只是伦理朝纲乃大事,皇上,不得不重视啊!”
杨一行往武官之列看了一眼,宋衡微微颔首,于是他说:“皇上,臣一直很有疑惑,守寡、殉夫是为节妇,的确不假,可是为何要赐下牌坊以示推崇呢?女则之言,有德行的妇人是恭敬长辈,谦和晚辈,顺从丈夫,友爱兄弟姐妹,勤俭持家,宽容大度,娴静雅然,这便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品德,夫死之后,改不改嫁那是女子自己的选择,殉不殉夫也是她的意愿,可什么时候守寡、殉夫便能标扬德行了?难不成持身立正、贤惠恭顺的女子比不上一个守寡多年的无知村妇?孙大人,你为了那么多这样的妇人请了牌坊,这便是你心中的德行所在?”
“杨大人,我从未说过持身立正的女子没有德行,而是像叶梅香这等……”
这个时候,宋衡终于站了出来。
他一出列,周围顿时安静。
太子明显坐正了身体,很是期待的模样。
宋衡冷静淡然地说:“叶梅香,家中独女,其父乃私塾教书先生,家中有三亩良田租于他人耕种,京中盖有两间瓦屋,一个小院,不愁吃穿。文成,文家独子,其父早逝,读书人,不事生产,一老母亲无有进项,读书纸笔皆从家中良田房舍抵押买卖而来。三年前叶梅香嫁与文成,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