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再三交代您不能动怒,崩了伤口那就完蛋了!”
“闭嘴,让你娘来,你个不孝子,巴不得气死我你好一了百了是不是?”
所有在门口听着的人:“……”
内侍很想擦一擦汗,对陆瑾说:“听老爷子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杂家就放心了。”
陆瑾叹气地摇了摇头,推门而入,对方大公子说:“方公子,您能先别刺激他吗?不是开玩笑的,老爷子虽然清醒,但情况依旧不能马虎。”
再回头一看方老爷子,只见他满脸幸灾乐祸,似在说,瞧,挨说了吧?
陆瑾再次深吸一口气,好言好语劝道:“老爷子,您说话伤口不疼吗,命要是真不想要,您说一声,我就不费心思了。”
任哪个大夫花了大把精力将人救回来,却碰到这样父子相隙的场景,也是够糟心的了。
“就是,爹,您要是不好好躺着,也不必让娘来了,我去把妹妹叫过来,让她盯着您。”
一说到方姑娘,老爷子就不说话了。
陆瑾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幸好没崩裂,再三告诫了一番,才走出来。
而内侍也就告辞了。
第二日,宫里来人将人民医院的匾额给卸了下来,对面回春堂热闹还没怎么看,却又被挂了上去。
这次,这块匾额在那四个大字之后又多了一行小字和一个印章。
而就是这小小的一个印章,却吸引了整条街的人过来瞻仰,因为那属于皇帝的御印,牌匾也摇身一变成了御赐之物。
英国公府在这次大火中太过打眼,好不容易能抓到人民医院的把柄以此弹劾他,却没想到皇帝御印一盖,直接向世人昭示他对人民医院肯定的态度。再有人抓着这不放,便摆明着与帝王不满,于是都消停了。
而刻完牌匾之后,这些工匠也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请求陆瑾将之前太子所写的所有科室门牌收集起来,太子也想加个私印。
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前后脚地给人民医院加码赐恩,一夜之间让人民医院名声大噪。
而陆瑾神医之名就此不胫而走。
离中秋夜过去五日后,在那十位重伤者之后还是有两位因为伤口感染,抢救不及死去,而其余八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或者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或者碍于那份知情同意书,更或者是因为御赐的牌匾和背后的国公府,这两位后来死亡的家属没有再找人民医院的麻烦,而是带着遗体悲伤而去。
生命非常脆弱,稍有不慎便结束了一辈子。
如今这些活下来的大多安心恢复,等着出院就好。
另一边楚文帝给三司的期限就十日,时间虽紧迫,大火也带走太多的线索,可真花大力气去调查,总能出个蛛丝马迹。
不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宋衡这边已经先得到了消息。
宋杨道:“那酒坊是一家吴姓夫妇开的,祖籍山东,八年前来京投奔当官的兄长,官不大,不过是个礼部的员外郎,五年前已经去世。只有一个外甥女给了安平侯当妾,似乎还算得宠,便走了安平侯的路子开了这家酒坊。手艺不错,特别是烧酒,远近闻名。一切相安无事,不过邻里说他家半月前来投奔了一对夫妻,听口音跟他们是老乡,也是山东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大人,厨房说膳食已经备好了。”
宋衡吩道:“去提过来,待会儿我带走。你继续说。”后面的话他对宋杨说的。
宋杨说:“那对夫妻平时不露面,一直呆在酒坊里,似乎在躲着人。我让暗处去查了查,发现他们是惹上官司来逃难的,不对,更准确的说是来告御状。”
宋衡起身,取过屏风上的外裳,正待穿上时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御状?”
宋杨跟在他后面说:“对,那对夫妻也姓吴,是吴家村的人,男人叫吴有用,家里有几亩良田,只有一个女儿,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