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知县夫人经常赏花说话,颇合得来。
这嫂子指的便是陆瑶,梁秀才的脸扭曲了一下。
他本是要休了陆瑶的,陆瑾下了大牢凭他爹自然是出不来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们姐弟却被知县和夫人看中,梁主簿回来便提醒他哪怕再讨厌陆瑶,也得以礼相待。
“说起嫂子,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嫂子贤良淑德,恭顺温婉,可比我家的河东狮吼强多了,你也下得了手去,唉。”
果然这避免不了的话题都转回到他这里,梁秀才的脸颊抽了抽。
“是啊,虽未有一子,可不是替你纳了妾嘛,这样的好妻子,梁兄得珍惜呀。”
“况且还有个能干的小舅子,要是在下,做梦都得笑醒,想想我家这个,你就知足吧。”
梁秀才怎么躺床上的,那半夜梁家哭喊声这么响,这稍一打听,什么都知道了。
梁家也好意思,欺负这姐弟俩没依没靠,这陆小哥也是有血性的,拼着命给姐姐出气,梁秀才躺床上也是该,若他们的姐姐被这般对待,揍死他都没得说的。
这你一言我一语,奚落指责的语气,让梁秀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完全黑了,他不能叫同窗们闭嘴,可心里都怪到陆瑾那里去了。
心说那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在这里,他还能怎么样,只是勉强地堆起笑容,拱手道:“诸位说的是,在下受教,之前已向拙荆道歉,想着是鬼迷心窍,令她委屈了。”
这番姿态,让诸多同窗连连点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梁兄赞矣。”
“我等大丈夫,岂能同女子斤斤计较,梁兄心胸广阔,该当如此。”
这个世道男子回头是岸,金不换,见他听得进劝言,这不依旧称兄道弟,至于家中如何,这便是他们书生管不到了。
梁秀才眼转一想,沉吟道:“说起我那小舅子,在下也愿意相信他有此等能力,可奇怪的是他依旧在菜市口卖猪肉,为何不当个大夫?诸位说的连回春堂的老大夫都不如他,这神医可真非他莫属了,这还杀什么猪,卖什么肉?”
这就是众人最奇怪的地方,因为陆小哥离开知县府衙,照旧操着屠刀放牲畜血。
“谣言止于智者,在下虽不喜他,可若他医术高明,也于在下是件好事,不是吗?”
是啊,这么说来这究竟是真是假呢?
只知道知县府里真正亲眼见他施救的都不曾说话,回春堂的何老大夫也不回众人疑惑,当真另有隐情?
听他们这番议论,其中一个白衣纶巾的书生不禁面露失望,接着满脸愁容,站在他旁边的书生奇怪道:“李兄,你怎么了?”
这书生这么一问,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李姓书生本不想说不过大家都纷纷关心,便道:“我爹腹痛发热已经许久了,找回春堂的何老大夫看过几次,配了药,至今未见好,这几天似乎更加严重了。我本想梁兄内弟若真是个神医,不如让他也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期望大了。”
大家皆表示同情,有人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找其他大夫看看?”
“可这县里最好的大夫不就是何老先生吗?”
“这……”众人皆沉默下来。
春日里,来自地方任命的快马进了知县府。
赵知县三年任期已满,考评为优,显然他得升上一升,整个知县府都高高兴兴的,知县大人也是红光满面,心情极好。
赵知县不日就要去任上,这对陆瑾来说却不见的是个好事。
不过现在陆瑾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小哥,今日可有我的信件?”
驿马站里,陆瑾报了姓名籍贯,待对面小吏寻找了片刻,结果却对他摇了摇头。
陆瑾不禁皱起了眉,他写给二姐陆欣的信已经两月有余,待他给赵钰动手术的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