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妈妈,白嫩嫩的脸蛋沾了土,脏兮兮地跟泥潭里滚了一圈回来似的。
贺松柏把孩子带了回家洗白白,然后发现妻子仍没回来。
他又去了一趟玉米地,他在苍翠的玉米茎叶里看见了阳光下掩映着的女人窈窕的身影。他呼唤了一声:“不回家吗?”
“摘了这么多玉米了,够吃了。”
他的话音刚落,女人忽然撩开玉米叶子,清脆地叫唤了一声:“同志你等一下,我有困难,你能不能给我搭把手?”
她的声音婉转清甜,水灵灵的跟山间的百灵鸟似的。
贺松柏的目光凝滞了,对象撩开叶子盈盈地冲他一笑,那个姿势、那个表情,活生生的画面骤然地跳出了他的脑海。
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与眼前的情景重叠起来。
他蓦然地一笑,钻进了玉米地里,粗着声问她:“哪片地是你的?”
赵兰香扔下了满满一篮的玉米,把他扑倒在了地里,开始止不住地笑。
她亲了亲他,认真地问:“想不想吃糖?”
贺松柏背部压着毛糙糙的草、以及硬邦邦的黑土,面上迎着的却是笑容灿烂的女人和湛蓝湛蓝的天宇,阳光映得女人的肌肤白腻如雪,仿佛会发光。
当年他还是穷小子的时候,在玉米地里帮她干完活,他一眼都不敢看她。
他知道她在看他,她赤.裸裸的目光滚烫地落在他身上,他一瞬都没错过。她炽热的渴望于他而言就是甜蜜的毒.药,令他避之如洪水猛兽。
他说:“你下乡的第一年,跟我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起来。”贺松柏难耐地抵抗了一下,推了推身上的妻子。
她纹丝不动。
男人拍了拍她嫩生生的脸,发了狠地道:“知道吗,再惹我你就跑不掉了。”
赵兰香伏在他的胸膛忍不住地笑,一双澄澈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看。
她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贺松柏仰起头来渴望地吻了吻她,拇指温柔地解开了她的秀发,纽扣,钻入了她的温软之中。
“嗯,惹了我跑了也没用。”
……
九十年代的时候经济发展迅速,工厂如雨后春笋地遍地开花,重工业轻工业迎来了春天般的温暖,城市的流动人口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房价也愈来愈贵,居高不下,“香柏”也迎来了它的第一次飞跃。
贺松柏早前东拼西凑买下的地皮的工程陆陆续续地开启了,摩天高楼拔地而起,建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圈、花苑别墅小区楼盘,成交量达到了数万次,整企业的资产在千禧年前轻松地破了亿。
他的名字头一次出现在了内地富豪排行榜上,“香柏”这个个人的品牌赶上了时代的浪潮,走在了最前锋。
虽然有人诟病贺松柏是凭着岳父起家的暴发户,肯定富不过三代。但是后来有人在慈善拍卖会上看见贺家人出售的古董瓷器,几套瓷器成交总价近千万元,如数捐赠予希望工程。这么大的手笔,引起了社会的哗然。
这时某些有心人才发掘出了贺家的背景,贺家原是X省的一个代代耕读传家的世家,追溯祖上曾出过二十一个秀才,三个进士。便是放到当今社会上,也是足够让人侧目的,妥妥的清清白白知识分子家庭,论富贵,贺家可是富贵了好几代。虽然曾经如流星般灿烂过后便一闪而逝地没落下来,但现在可不就又崛起了吗?
又有人寻根究底地往下查了查,翻出了贺松柏的女婿是军部杰出的英才、亲家是G军区的领导,儿子女儿都是那个行业很杰出的名人,大伙才彻底地歇了气儿,彻底地服了他。
贺松柏这一辈子除了年少时家境贫寒因为时代的缘故遭受了不少苦头,余下的一生却是一帆风顺。他很有钱,却很低调,除了支持慈善业社会上几乎没有他私人的新闻,但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很爱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