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荣呵呵一笑“这个我也只是猜测, 或是巧合也不一定。”
朱老爷心道, 这常荣话都说出口了还能吞回去不成, 他这般说自是不想落下口实,当真是只老狐狸。而且, 常荣如此上心这济民堂冲的绝不是叶知县, 若说是冲布政使叶大人倒也不见得, 叶大人来岳州上任可都一年了,前头可没见常荣上赶着巴结, 二品大员都不屑巴结又怎会上赶着个七品知县呢。
不是冲叶府亦不是冲叶知县, 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想到此, 朱老爷道“前几个月听闻贵府小公子染恙,本想去府上探望的,却赶上内子病着,怕去了反倒过了病气, 便不曾登门,不知如今可好了”
常荣目光一闪“朱兄客气了,小孩子家身子弱得个病也是常事,朱兄是长辈,哪有长辈探小辈儿的道理, 更何况,如今已然大好又调理这几个月, 更是健壮了不少。”
朱老爷“小叶大夫当真是华佗在世啊。”
两人相对一笑, 虽未说明白, 却也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棠梨治好了自家夫人,朱老爷本来便想着重谢,如今有这个机会倒便宜,更何况这桩买卖做下来不仅表达了自己谢意且有丰厚的利润回报,虽割让一成的利润有些肉疼,但这一成的利润并非送与他人,而是交给济民堂,济民堂是为百姓所设,自己拿出些银子也是行善积德,一举数得,这桩买卖划算的紧。
想明白了,朱老爷也极痛快“若老弟信任朱某,这茶便交与朱某吧,只不过咱们丑话也得说在前头,常老弟是生意人,自是知道,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没有十成十都赚的,虽这桩买卖我也极看好,可就怕万一,末了若是未成,老弟可莫要怪罪。”
常荣“朱兄说哪里话,只要朱兄出手,哪还有不成的。”
朱老爷“常老弟就别捧了,回头捧得高摔的狠,万一有个差池,我这老脸可也就别要了。”说着顿了顿道“不过,以往倒是听闻叶知县出身寒门,苦读中榜方入仕途,却原来是医道世家。”
常荣摇摇头“据我所知,小叶大夫的医术并非家传。”
朱老爷颇为意外“不是家传,如何会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莫非拜了哪位名师高手。”
常荣仍是摇头“也不曾听说小叶大夫有师承。”
朱老爷愕然“常老弟逗我呢吧,既非家传也无师承,那小叶神医这一身医术是从何处而来,难道是生来就会的不成。”
常老爷没说话,可心里却觉朱老爷最后这个猜测貌似有些靠谱,据余星阑说这小叶大夫的医术是看了几本医书药书之后无师自通的,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相比之下,常老爷更愿意相信,棠梨的医术是与生俱来的,这世上钟敏毓秀得天地造化的人,虽不多,可也不见得没有啊,说不准小叶大夫就是一个。
棠梨却并不知朱老爷跟常荣正在猜测她的医术从何而来,她这会儿正忙着看诊,自从她几句话治好了朱夫人之后,后面看诊的便没有一个敢怀疑她医术的,一个个都用敬重的目光望着她,她开出的方子,也当成宝贝一样郑重的收起来,瞧那样儿估摸把这方子当成传家宝了。
对于这种目光棠梨很是熟悉,前世的时候,以她军总中医科王牌主任的名头,来看诊的病人都是这么看着自己的,所以棠梨丝毫不觉得奇怪,且能处之泰然。
而劲节先生跟余星阑这对阴差阳错的师徒,也并未因棠梨看诊便离开,而是在旁边打下手,一个誊写方子,一个认真记录,把棠梨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前世她看诊的时候也是有学生在旁记录的,所以棠梨习以为常,不觉奇怪,道观里的小道士,诸如灵飞这样的 ,先开头见主持这般颇不习惯,可见主持师傅一副心甘情愿,也没人敢说什么。
因朱夫人这件事,加上劲节先生跟余星阑的大力支持,棠梨头一天看诊异常顺利,眼瞅天色已晚,求诊的人也都下山去了,棠梨方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