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么,山茶花汲取的是什么?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过去。
每一个爱过他的、或者受他喜爱过的情人仿佛近在眼前,记忆如同翻页的照片集,越往前,越是泛着时光的昏黄,如同打上了柔光的滤镜。
他想到了十五世纪善良的东方舞女。
他还想到了更早、更早的时期,那个二十岁心怀崇敬和狂热,对维克多·雨果百般追求的自己。
最恨的莫过于他被继父强行送去国外的前夕,他用割/腕/自/杀的暴烈方式反抗继父,说要见维克多·雨果一面,这个人仍然没有来见他。
他曾经天真地想到,要是他跟维克多·雨果在一起,对方是唯一能帮他摆脱继父监/管的人……
【我年轻时有多喜欢你,后来就有多讨厌你。】
【后来,我看开了。】
【你不是碍于天生的性取向,对男性不感兴趣——】
【你只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你喜欢善良的、温柔的、像晨曦一样舒服的人,所以你愿意跟我当朋友,也不愿跟我当恋人。】
【等我们老了,便是一辈子的朋友。】
【你会笑话我的身材走形,你会对我说哪个女人漂亮,哪个男人过于阴柔,你不再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你会跟我无话不谈,死后也当邻居……】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东西?!”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及时打断了诡异的柔情。
他面色羞恼大过了惊恐。
初恋这种东西,就该跟垃圾一样塞进焚化炉里消失!
他一把拔出了山茶花,山茶花的根须抖了抖,好像没有吃饱肚子一样地想要再伸过去。
它汲取的是爱情,是人类心底的美好情怀。
它散发的香气是爱情的酸臭味。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如同防备危险的传染病源,把它塞回了玻璃器皿之内,味道依旧透得出来,却要淡上一些,他把玻璃器皿用黑布罩住,抱住怀里,脸色铁青地走出去问监控室那群吃/屎的人。
巴黎公社内部,马上就迎来了首领雷霆地训斥。
人身攻击满分。
扣工资,扣奖金,假期全部取消!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几个人欲哭无泪,不敢指责首领侮辱了他们的尊严,因为异能力者不归法国的劳动工会管理,想要投诉?给你维权的老大就在对面。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把监控看了一遍,没有外人做手脚,是山茶花自己把脑袋接了回去。
挥退了部下,他拨通学生的电话,语气不善:“阿蒂尔,你是不是干了奇怪的事情?”
在华国的阿蒂尔·兰波不解,自己没有招惹老师啊?
“奇怪的事情……”阿蒂尔·兰波说道,“是指我收留了一个俄罗斯人吗?”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诧异:“你在养孩子?”
阿蒂尔·兰波说道:“嗯,我碰到了一个和我同样失忆的人,他的心性稚嫩,被我从奴隶贩子手里救下后,他就跟在我的身边。”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问道:“你在哪里?”
阿蒂尔·兰波眼神飘忽:“亚洲。”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定位阿蒂尔·兰波的通讯地址,是华国,紧接着他翻找对方的出入境记录,冷笑一声:“长能耐了啊,私自潜入华国?”
阿蒂尔·兰波道歉:“对不起,我是来这里散心的,不想被官方的人重点照顾。”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说道:“别惹事。”
说完,他挂了学生的电话。
他思索起来,不是阿蒂尔这边影响到了山茶花,那就是另外的未知事件了?
一个小时后,加布习以为常地来巴黎公社上课。
他见到自己的老师心不在焉,桌子上多出一盆花,这朵花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