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不喜那些人拍照,却无奈,别说是外国人了,即使是上辈子的国人也喜欢看热闹和发朋友圈。他利用没人敢靠近卡西莫多的机会,巧妙地站在了卡西莫多的身前,为敲钟人挡去大部分拍照的画面。
可惜,他的身材是没有办法挡住“宽度”过长的壮汉。
他想了想,脱去了手套,用随身携带的商务签字笔在掌心上写道。
【你好,我是一名游客。】
麻生秋也把掌心朝前,给卡西莫多看。
在修长的五指之间,是清晨最好的光线,掌心上的纹理不多,有少许枪茧,书写得工工整整地法文就在上面。
卡西莫多看懂了,视线停留几秒钟,下意识去看自己粗糙的手指。
麻生秋也不在意白手套,用手套擦去字迹。一句句,他把自己的想法与卡西莫多沟通,一句话过长的时候,直接写到了手腕的部分。
他不懂聋哑人的手语,只能用这种方法争取对方的同意。
卡西莫多从不明所以到恍然用了一段时间。
——这名亚洲游客想要去钟楼。
麻生秋也离得近了,闻到对方熏人的体臭,呼吸放轻,卡西莫多参差不齐的牙齿上……牙垢都清晰可见,上面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吃过食物的残渣。
他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以貌取人,没有人希望自己长得丑。
卡西莫多的心灵是石头里的金子。
可是没有等麻生秋也完成初步接触的愿望,人群之中的游客已经无法忍受,做出了一件出乎麻生秋也意料的事情,有人尖叫着逃跑,撞到了人,嘴里喊道:“怪物!”人群轰然散开,游客们恐惧的目光打破了刚才良好的氛围,巴黎圣母院内部的人出现,拉开了麻生秋也与卡西莫多的距离。
“很抱歉,请先生后退,前往其他区域参观。”
“……”
卡西莫多仿佛习惯了。
刚被人单方面交流带来的新鲜感消失,他恢复了闷头做事的表现,具体动作就是他拖着一把拖把和水桶往原本的目的地走去,不再看任何人。
他想要在巴黎圣母院待下去,努力工作,完成敲钟和清洁钟楼的任务。
为何留下来的原因……他想不起来了。
麻生秋也的到来,为卡西莫多受尽嘲笑和同情的人生中掀不起一丝波澜,难得留下最深的印象反而是——这个亚洲人究竟长什么样?
正常人有的好奇心和审美,卡西莫多也有,并且为此而痛苦。
他明白自己的缺陷。
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就是最大的“错误”。
……
麻生秋也的观光旅游达到亢奋点,又哐的一下降落下来。
他郁闷地说道:“露西,我差点就能上钟楼参观了。”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已经恢复过来,脸色扭曲地说道:“麻生先生,请您正常一点,我会把这件事禀报给菲兹杰拉德先生的!”
麻生秋也不以为然:“没关系,尽管说,弗兰克会理解我的。”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产生强烈的怀疑。
老板会理解你?
老板是个爱妻子女儿的人,对待属下的态度是能者上,可是他不是什么慈善家!在外面同样不会为“乞丐”、“丑八怪”、“残疾人士”停驻啊!
麻生秋也沉吟:“别给他具体描述长相,他就能克服偏见了,别看弗兰克是个资本狂,他看待别人的价值与常人不一样,没准会敬佩对方有勇气活下来。”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
所以,你知道那个人丑,审美没有彻底坏掉啊。
麻生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