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意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楚老夫人,向老夫人辞行后便带着楚言归回都护府大街。
秋葵是个勤快肯干的,加上有郭大婶拿主意,把家里的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从初六开始,铺子里又卖起了关东煮和方便面的面饼。
让姜言意有些意外的是隔壁成衣铺子的陈娘子夫妇关店回乡下去了。
“陈娘子说现在的绣活儿不好做,若不是花花你在她铺子里订做的那些衣裳,她这铺子怕是早开不下去了。乡下的爹娘年纪大了,也需要人服侍,她便和陈大哥一同回乡下去了,走前还做了一身新衣裳给您,说是谢你这几个月来照顾她生意。”
秋葵从柜子里取出陈娘子所的衣裳拿给姜言意。
姜言意捏了捏衣料的边角,料子算不得顶好,但绣工精致,她感慨道:“她之前怎地也没说一声。”
郭大婶一直在在都护府大街这边,陈娘子过来送礼,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道:“兴许是怕东家你伤怀,陈家娘子还说,以后进城赶集就顺道过来看看您,还能给您带点新鲜山货。”
高门大府间的人情来往或许还有几分利益掺杂在里边,这小门小户的往来,当真就只是邻里情分了。
姜言意感慨之余,随口说了句:“不知隔壁会再开家什么铺子。”
得盼着铺子主人是个好相与的才行,姜言意虽不怵谁,但若来个跟对街首饰铺子的何杏娘一样性子的,她们两家又是挨着的,今后少不得一地鸡毛。
郭大婶听了笑道:“东家放心,隔壁已经租出去了,租客是个姑娘,据说是池军师的亲戚,跟陈老爷子也相识,常过来同陈老爷子下棋呢。”
姜言意放衣服的手微顿,问:“那姑娘是不是姓谢?”
郭大婶纳罕道:“东家你认得那姑娘?”
姜言意道:“自是认得的。”
当日谢初霁在楚家交给封朔证据后,提出要见池青,封朔的人便带她离开了楚家。
先前封朔为了便于保护她和太皇太妃,在整条都护府整条大街都设了暗哨。
想来是为了保障谢初霁的安全,刚好陈娘子年后又不租那铺子了,封朔手底下的人才把那地方给谢初霁落脚。
封朔和慕玄青当年大费周章都没能查到蛛丝马迹,谢楚霁能拿到这些为慕家平反的罪证,只能说也是廖坤的报应。
谢家是纯臣,当朝太后和皇后都是高家女儿,高家当初拿着慕家的兵权拥护封时衍登上帝位,立下了从龙之功,高家这些年在朝堂上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跟慕家定过亲的谢家自是被高家百般针对,在朝堂上日渐势弱,廖坤表面跟高家不和,背地里却一路高升。
当年谢初霁和慕世子定亲,全京城谁见了不说一句郎才女貌,廖坤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已经能和当初的慕武侯比肩,妄图让自己的草包长子娶谢初霁。
谢初霁不愿嫁,故意买通一些地痞无赖到处散播谣言,说廖坤长子娶她,是娶只破鞋。
她那时还不知廖坤是高家的走狗,只想抹黑自己名声,让廖家主动放弃结亲。
廖家面子上果然过不去,退而求其次娶了谢初霁胞妹。
谢初霁追悔莫及,但事已成定局。
她胞妹嫁过去后,因廖坤长子成日花天酒地,甚至在书房同婢子胡来,她胞妹跑去闹,却被甩一封休书说她善妒要休了她。她胞妹盛怒之下砸了廖坤长子的书房,这才无意间发现了一道暗格,找出了这些信件。
高家留着廖坤,只为了把廖坤当成一颗暗棋,从廖坤这里知道慕家兄弟寻找证据的进度。廖坤也知道高家若是彻底没了慕家兄弟的威胁,必然会想方设法除掉自己,所以才把这些年同高家来往的信件都留了下来,以求穷途末路时自保。
他的书房表面上有重兵把守,但高家权势滔天,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廖坤也不敢拔掉,他自己的书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