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狐狸私底下对了口风。
姜言意对田大郎道:“多谢。”
田大郎连连摆手:“是田某该谢姜掌柜才是。”
再次前往来福酒楼,姜言意不免有些分神,在脑海中想着应对的计策。
来福酒楼门口搭起了高台,四周挂了红绸,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说西州富商们筹募军需的事。
姜言意一过去,就有侍者引着她到二楼的雅间。
商会里最有话语权的人都在里边,安少夫人赫然在其中。
西州最大的药堂便是安家开的,姜言意能这么快说动商会里的富商们募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少夫人直接倒向了她。
富商们都知道是军营缺钱,但安家那么大的权势,都乖乖拿钱出来了,他们又有什么本事跟官府叫板?
公开募捐的主意是徐掌柜和几个员外提出来的,大抵是想让西州百姓都看着,官府这是直接找他们要钱了。
对于他们这招,姜言意早有防备,收买了几个最会起哄的,到时候会在人群里一味夸赞,把那些不好听的声音压下去。
她进门时,房间里的商贾们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只不过并没有多少善意,像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姜言意目不斜视越过他们,在安少夫人旁边落座。
为了显得稳重些,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檀青色的织锦翠羽衫,手上带了个祖母绿的扳指。
祖母绿过分苍翠,若在旁人手上看着或许还有几分显老,但姜言意那双手五指匀称,指节修长,凝脂般的白配上一抹苍翠老成的绿,无形之中似多了一股威严,只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进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在气焰上压了他们一头。
安少夫人气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浅笑着主动跟姜言意搭话:“这一路过来,风雪可大?”
姜言意看了徐掌柜一眼,笑道:“徐掌柜考虑得周到,从我那宅子过来,没几步路,也吹不了多少风。”
徐掌柜是商会一把手,但在人多的时候,绝不主动去当那个恶人,难听的话只会撺掇旁人来说。
募捐军款反对意愿最强的就是他,在姜言意挨个拜访富商们后,富商们秘密去赌坊,八成也是徐掌柜的主意。
姜言意对别人都爱答不理,却突然主动提起徐掌柜,一则是想警告徐掌柜,自己知道他的小动作;二则,是想让当日跟徐掌柜一道入赌坊的几人猜疑。
果然在姜言意说出这话后,不仅安少夫人摸不着头脑,其他几个富商对视几眼,看徐掌柜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徐掌柜没料到姜言意这时候才来一招攻心计,想来是知道了他私底下约富商们喝茶的事,心中不安,只勉强冲姜言意扯了扯嘴角。
他原先是想伙同几个富商少捐些钱,毕竟法不责众,辽南王权势再大,还能因为他们捐钱捐少了,就抄他们家不成。
现在姜言意似乎知道起头的人是他,若是后面募捐的钱不够数,他跟姜言意又多有龃龉,姜言意转头把他往辽南王跟前一告。
仅对付他一个小商贾,可就不是法不责众了……
徐掌柜越想越心惊,手心全是汗。
到了募捐的吉时,来福酒楼外边已是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商会的人都相继走出雅间去外边募捐。
徐掌柜作为东道主,得招呼商会所有人,姜言意和安少夫人一道出去时,徐掌柜就道:“楚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少夫人看出徐掌柜是有事要和姜言意谈,便同姜言意说了一声,先出去了。
霍蒹葭一直跟着的,姜言意倒也不担心危险,到了玄关处,她才明知故问:“不知徐掌柜想同我谈什么?”
徐掌柜讪讪道:“从前在生意上的事,还望楚掌柜莫要见怪。”
姜言意道:“徐掌柜哪里话,您不开这古董羹店,姚师傅也不会到我如意楼来做事,我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