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的言情,就深信自己穿来这异世也能遇上个一辈子只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一旦走错路,再想回头就难了。
所以有些还未萌芽的情愫,还是一早摒弃了好。
封朔听着她的话,手上捻着一瓣四季牡丹,指尖的力道已经将花瓣掐得稀烂,语气却又平静至极:“真长情,他若对你无意呢?”
“长情”二字用得微妙,可惜姜言意现在心乱得很,满脑子都是他堂堂一个王爷,问自己这些合适吗?
她隐约猜到封朔是想跟她说什么,掩在长袖下的手紧张得捏住了衣角,“他若对我无意,后半生我自己一人继续开馆子也挺好的。”
言外之意便是不会再考虑婚嫁之事。
封朔听完她这话,想起的却是那日陆临远在店外朝着她作揖,她屈膝还礼的那一幕。
那一礼后,她将往事都放下,只愿在这边陲之地当个厨娘,是被陆临远伤透了心么?
手中碾烂了的花瓣扔下,他看着站在花房门口处的姜言意,眼底夜幕一般的暗色慢慢涌上来,深沉而压抑,出口的话却清风云淡,他说:“挺好?”
清冷的两个字落入姜言意耳中,莫名地叫她心悸了一下。
她拎着水桶的那只手紧了紧,几乎是落荒而逃:“民女告退。”
***
日子一天天的过,自从开业那天火锅店的名气打出去后,姜言意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
会拳脚功夫的跑堂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毕竟当跑堂又不赚钱,真正有那么几分本事的人,要么去了镖局,要么去高门大府当护院。
墩子师父李厨子倒是给姜言意介绍来了一个,对方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姓郭,生得膀大腰圆,倒不是胡少夫人那种胖,她身板是真壮实。
据说家里男人原是个杀猪的,去年病死了。郭大婶自己经营了猪肉铺子一阵,没经营下去,想去酒楼给人家当个墩子师父,别人又觉着她刚死了丈夫不吉利,不愿意要。
姜言意倒是不介意这些,只要对方是个能做事的。
真正让姜言意见识到郭大婶本事的,还是一次她们去买肉时,肉铺的屠户忙着给另一家宰羊,顾不上她们,郭大婶自己上阵杀了一头羊,手起刀落,动作比那屠户都还利落几分。
有了这么个得力帮手,姜言意的确是轻松不少。
店里暂时没招到跑堂的,她们三人辛苦些,每日只要不贪心接太多的生意,倒也能撑过去。
老顾客们晓得她们店里忙,在姜言意推出订餐制后,若是想到店里去吃,也愿意提前预约拿个号,定个过去的时辰,这样也省得排队。
算是误打误撞,名气打响后一波不得已的“饥饿营销”,反倒让姜言意的火锅店在西州城权贵圈子里更有名了。
毕竟都知道这家店的锅子供不应求,哪家权贵拿到了号,哪家又没能吃上,无形之中竟成了一种攀比。
姜言意一直担心自己的店成为同行眼中钉,虽然火锅店蒸蒸日上,但她也没放松戒备。
食材采买上她跟赵头儿取了经,保证所有食材的新鲜来源。店里的清洁每一处也是她自己把关,生怕有蟑螂老鼠。
养猫的事姜言意一直没忘,她托了陈娘子帮忙问,但这马上就要入冬,基本上没有哪家的母猫下崽。
姜言意索性花钱找一户农人买了只土猫回来,但这土猫不抓老鼠,反倒是想法设法偷吃她店里的点心,放在厨房的羊肉也不放过。性子颇野,许是不是自己从小养大的缘故,一点也不亲近人,姜言意瞧着它身上脏,想给它洗洗,压根没机会近它身,就连偶尔想摸摸,都得冒着被抓伤的风险。
土猫一天基本上也不呆在店里,老是神出鬼没的,姜言意每次看到它,都是它在厨房偷吃肉的时候。
勉强养了两天,搞得得姜言意很头大,抓又抓不到那只猫,她后面把肉和点心看得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