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忐忑的都低着头,谁都不敢抬头看亭子中的三爷和三娘子。
站了约莫一炷香,但两个主子都没有出声。
温盈看向亭中坐姿半正半闲适的沈寒霁。见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轻点着,似乎在等谁。
温盈隐约猜到了他在等谁,所以并未催促他。
又过了半刻,蓉儿匆匆回来,朝着夫妻二人盈了盈身。
沈寒霁抬眼看向她,淡淡的问:“怎么处置的?”
蓉儿回道:“主母念在何婆子在府中十几年了,并未过于重罚,但还是把人送到了乡下的小庄子。”
这个惩罚看似不重,但却相当于流放了,乡下小庄子,又怎么能与侯府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主母还让奴婢传一句话给大家伙,请三爷容奴婢说出来。”
沈寒霁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后,蓉儿便转身看向一众下人,随即开口道:“主母有话,说若再有不把主子放眼里奴仆,再有越俎代庖替做主子做决定,且欺上瞒下的,侯府容不下,另行发卖。”
蓉儿说完这话后,便退到了温盈的身后。
沈寒霁看了眼底下的人,声音徐缓:“娘子是你们的主子,若有僭越,娘子想如何处置你们便如何处置,谁也保不了你们。”
温盈闻言,暗中看了眼他,略有诧异。只一息就收回目光,看向底下似露出了几分慌意的下人。
毕竟后宅是妇人的事,不便多管。沈寒霁也敲打过了,不再多留,继而让温盈处理后就走了。
人走后,温盈站在亭檐下,不愠不火的对底下的下人说道:“我现下也无什么要求。就一点,我不希望云霁苑就只是打碎一只碗,都能让整个侯府知晓,可都听明白了?”
底下的下人异口同声地应:“明白了。”
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有谁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何婆子被流放,三爷的敲打,主母的话,都让他们明白一个理,现在这个院子,往后只能是三娘子管。
往后为了能在侯府继续待着,她们就必须闭紧嘴巴,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嘴碎了。
*
清宁郡主邀请了孙氏到王府喝茶闲聊。
李清宁问:“孙姐姐,我听说温氏游船回去后,病了,是不是真的?”
孙氏听清宁郡主提起温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想了想,她还是纳闷道:“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但当晚三郎就宿在了她的屋子里。”
听到这里,李清宁握着团扇手柄的力道一收,更紧了。
“孙姐姐,那三郎对温氏,近来可是有了许多的关心?”
看着李清宁那急切想要知道的神色,孙氏又想起那日庭院中温氏的意有所指的话,斟酌了一下,她劝道:“清宁,不要再执着侯府三郎了可好?”
孙氏的话一出来,李清宁的脸色就变了。
“孙姐姐,你不是一直都说那温氏配不起沈三郎的吗?你不是说等沈三郎考上状元后,定然会以三年无所出的七出之条而休了她的吗?”
孙氏一愣,忙解释道:“这只是我当时揣测的,当不得真的。”
李清宁立马把扇子掷到了桌面上,一脸的执着:“若不是沈三郎,我这辈子就不嫁了。”
“清宁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清宁咬着唇,红了眼眶,抓住了孙氏的双手:“孙姐姐,我与你有十几年交情了,你忍心让我一辈子不嫁吗?”
“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孙氏呐呐道。
“孙姐姐,你说过的,我与沈三郎更加的般配。且你想呀,我若是成了你的三弟妹,那沈三郎以后便是再大的官,也只会帮衬着你丈夫,我也会在我皇祖母面前多说说宁贵妃的好,届时孙家便会更加的昌荣,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
当今太后的孙子孙女并不是很多,孙女虽有几个,但就数清宁最似她早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