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狰狞的目光。
傅巽因说服刘琮投降的功劳当上了丞相参军,他虽是刘表宾客,却是北方人,跟那些同样北方出身的武人关系非常不错,地位也颇为崇高。跟蒯越说的一样,他的私宅附近就是曹军的北军大营,曹仁的精兵日夜出入巡逻,他家里也有不少护院,强攻非常不现实。
但是,关平还是有办法。
他手上有另一位丞相参军陈群的手令。
他带了王摩等五十多人大摇大摆上门,交出陈群的手令和蒯越给的令牌,说丞相担心有敌人对原来的荆州降将进行刺杀,因此加大保护力量。
傅巽不疑有他,还道是曹操关心自己,立刻请众人登门。
关平这次没有用云山的身份,傅巽看到马良之后也颇为奇怪。
可马良能言善辩,东拉西扯先把傅巽稳住,关平和王摩耐心地占据宅中各处,数清了原来的护卫人数后突然下手,那些护卫毫无防备,被关平和王摩带人屠杀殆尽。
两人杀完人,又迅速杀入正房,将傅巽和家人十余口都拖出来,猫戏老鼠一般扔在墙角。
做完这一切,王摩继续带人小心地守卫周边,关平和马良则很骚包地吃起了今晚傅巽还没来得及享用的晚宴。
“别客气别客气。”马良将陶碗放在傅巽面前,笑得非常和善,“多吃一点,反正要上路,何必做个饿死鬼。”
傅巽听说来人是关平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的幸福生活刚刚要到来,就被杀手打上门来,他心中满是悔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颤声道:
“季常,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马良仍是一脸笑容:
“不错,本来关将军的意思是,背主之人,合该扒皮,是我苦劝了许久,关将军才答应不用此狠辣手段。不过你也知道关将军是信人,说杀你全家就得杀你全家。
还请公悌叔父海涵啊。”
门外的王摩探进头来,小声喝道:
“几位跟这种背主之贼说什么,快把他们全家杀了便是!”
傅巽的家人闻言都大声哭泣,马良赶紧挥挥手,叫王摩带人把他们的嘴全都堵上。
傅巽颤声道:
“我,我怎是背主之人,还请二位明鉴啊!”
关平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蒯越的供状,猛地扔在傅巽脸上。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傅巽颤颤抖抖地捡起供状,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叫屈:
“冤枉,冤枉啊!是蒯越蔡瑁等人逼我这么说,我不过是个北地宾客,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授意,怎敢说这种话!将军明鉴,将军明鉴啊!”
关平呵呵一笑:
“好啊,要不要你也写一份供状,我送给蔡叔父和蒯叔父过目?”
傅巽瞠目结舌,能言善辩的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跟他说的一样,如果没有荆州豪族都力主投降,他一个北方宾客说话有什么用?但他要是敢说这话,第二天就全家喂鱼。可关平对蔡瑁和蒯越一口一个叔父,显然已经跟他们达成妥协,全都把罪名扔到了自己这个北人身上。
他的眼泪滚滚流下,不住地哀求道:
“刘使君仁义盖世,若是让后人知道关将军杀我全家,当有损刘使君清名。小的猪狗不如,关将军饶命啊!”
傅巽的大名关平从小就一直听着,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的一天,傅巽和蒯越这样的名士居然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
大汉四百年,从不缺少舍生取义之人,就是因为他们的慷慨赴死,以身证道,才让儒家的学问变成了微言大义,学儒之人仅凭一身白袍就能为天下人敬仰。
可短短一夜,名士蒯越、傅巽全然不顾节操,竟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哼,还好天下还有张公这般大儒,待打了胜仗,一定要想办法拜在张公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