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过来,你让他看看?”
柳洺笑道:“本来不想书童大惊小怪,没想到还是惊到了张大哥,既然大夫来了,就让他看看吧。我这都是老毛病,身体太弱,耗费不了太多心神,但是休息足够了又没问题了。”
张蔚恒笑笑没说话,让大夫上前诊脉。
张蔚恒带来的是个中年大夫,给柳洺把脉了许久,还要求换了一只手,最后眉头紧皱十分迟疑。
“这……这位大人的脉相……”
“太弱了是不是?”柳洺虚弱地接上。
大夫迟疑地点头。
“没事,你直说就是,我在老家的大夫已告知过我的情况了。能活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呗,虽然体弱,但是也不影响我去做想做的事,大夫您开药吧,我会遵照医嘱好好保重身体的。”
大夫知道这位是刚参加完会试的举人,完全没往女子之身想,听了她乐观的话,心里还有些酸楚,连忙起身开药去了,还对琳琅说了许多叮嘱的话。
张蔚恒隐约听着,心里震动,诧异地看着这张毫无血色的脸陷在被窝里小得像巴掌一样,这人身子竟然这般差?不是夸张的?
张鲁恒出了考场没看到他大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想难道最近我真的花钱太狠了,把大哥气得亲弟弟都不要了?从前再忙着赚钱,自己考试大哥都会等在考场外的呀!
在考场外心慌了好一会儿,蒋晋等人找了过来。
“听书童说,柳师弟出了考场人不舒服请大夫了,我们赶紧先回去看看情况!还有两场考试呢,他要是现在倒了可怎么办!”
张鲁恒一听急了:“什么?柳弟病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张鲁恒那大嗓门,周围一圈听得清清楚楚,等他们走了,后面的人就议论开了。
“是那个连中四元的柳洺吗?”
“看来身体真的很差,不过乡试中个解元容易,会试想要拔得头筹就难了。”
“知难而退也是明智之举,总比名落孙山好,是吧哈哈哈哈。”
“柳洺的才能有目共睹,只是天妒英才,如何这身子会这般差呢,可惜!可惜啊!”
张鲁恒等人都听到了这些隐隐绰绰的议论,但是他们顾不得理论,匆匆赶去了小院。
到了小院,没想到“抛弃了亲弟弟”的张蔚恒也在这,张鲁恒眨眨眼,喊了一声:“大哥。”
张蔚恒正坐在柳洺的床前和柳洺大眼瞪小眼。
因为刚才大夫开好了药方等着结账,本来想找把他请来的张蔚恒和他的小厮的,但是张蔚恒坐在屋里不出去,他的小厮深知大少爷的性格,也望天望地不和大夫欲言又止的眼神对上。偏偏琳琅拿着药方抓药去了,院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大夫的脸都绿了。
柳洺缓了一口气发现这情形,差点就笑出声,她忍住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睡着,想知道这个张家大公子能憋多久。
然后,这位“葛朗台”真的就老神在在坐到了琳琅拿着药包跑进来。
柳洺憋着笑“醒来”,“连忙”让琳琅给了出诊的资费。
张鲁恒等人来的时候,无语的大夫刚走没多久,张蔚恒皱着眉和柳洺对视,他怀疑这个刚才还让他觉得心酸可怜的小子,此时在嘲笑他。
柳洺一脸无辜,虚弱地问:“张大哥是去考场等张兄的吧,这个时辰估摸着张兄他们都已经出来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您看……要不……”
正说着,张鲁恒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柳弟,你没事吧!”
张蔚恒脸黑了黑,亲大哥在这呢,都看不到?
柳洺看着先后跑进来的几人,歉疚地笑:“累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就是这次运气不好,号房条件太差了,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强撑了两天多,出来就有些反胃难受,又特别困。是琳琅大惊小怪的,倒是把你们都吓到了。”
蒋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