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没,所以他们也不算一穷二白,暂时住在陪嫁的小宅里,虽然远了一点简陋了一点,但好歹生活没有问题。
搬出去后,兄弟几个常常聚在一起想解救父亲的法子,皇帝固执己见,坚决不松口放人,监狱条件恶劣,有年老的官员熬不住,病死狱中;还有人不能忍受被关押的屈辱直接自裁了。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出来,杨家人全都忧心忡忡。
许氏彻底病倒在床,小姑子陆娘照顾着,安娘几次找世子打探消息,起初还有些结果,后来世子神色越来越沉重,再后来,他天天陪在太子身边,忙得再也见不着人。
杨咸昱第一次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用处。和兄长商议,他只能听、说不出好的建议;回了家,娘亲重病他不会伺候全靠小妹;想去打探一点消息,他那些狐朋狗友帮不上半点忙,反而是安娘到处奔波……
杨家彻底倒了,兄长们互相鼓励想要重振杨家,只有他,从前靠父母如今靠妻子,竟然真的是咸鱼一条。
太子终于向皇帝低头,求皇帝开恩放狱中的老臣归家。这是太子示弱的举动,皇帝爽快应下,提出了下月三皇子代太子祭祖之事,这次无人反对。
杨尚书终于回来了,可是一切物是人非。杨家没了,儿子们各自分散,太子彻底被边缘化,只等一道废太子的旨意。杨尚书心中郁结,还没到岳府就倒下了。
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病人,安娘再也无法分身。
忙碌的安娘根本没空理会杨咸昱,甚至对他非常失望。家里父母病倒在床,可是她几乎没见到他的人影,岳家的老仆去找了一次,看到他还是和那帮纨绔凑在一起,安娘对这个男人彻底放弃了。
这日从许氏屋里出来,碧影心疼地扶着她回房,急急忙忙地张罗晚饭,怕安娘饿坏了身子。刚摆上饭菜,杨咸昱垂头丧气地进来。
安娘不理会,当作没看到人,也不给他摆放碗筷,自顾自吃了,让人撤下去。丫头们对这个姑爷充满了怨气,小姐不吩咐,她们也不理他,让他干坐在那,安娘一说撤掉,就眼疾手快地收拾,所有人都把杨咸昱当成了空气。
杨咸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是人嫌狗厌。
他见婢女都下去了,扯扯安娘的袖子:“安娘,我现在读书还来得及吗?”
安娘斜眼睨他:“读书?”
杨咸昱垂着脑袋点了点。
安娘冷笑:“晚了,昔日有大儒上课的太学你不愿意去,如今?家里到处要用钱,谁给你请先生教你读书?”
杨咸昱脸色一白,满腔悔意。他一点都不怀疑安娘的话,虽然他带着爹娘住在岳家,岳家看上去也不小,可他们的生活和以前到底是不一样了,什么东西都紧巴巴的,一草一纸都是安娘的嫁妆。
安娘见他半天不说话,扯开袖子要走,一转头,却看到他滴滴答答地往地上砸水珠。
“小姐姐,咸鱼好像哭了。”颜修刚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连忙提醒她。
安娘:“不用你说,我看到了……”
“你哭什么?”她没好气地看着杨咸昱。
杨咸昱连忙抓着袖子用力抹了脸,梗着脖子说:“谁哭了!”
安娘满腹都是大小烦心事,根本对这个长不大的男人没有半点耐心,见他还有力气逞强,便也不管他死活,扭身想去歇息。
杨咸昱见她连往日的半点耐心都没了,更加心灰。
安娘正在更衣,杨咸昱突然冲了进来,瞪着眼睛问:“你是不是越发不中意我了?是不是想甩了我去找你的世子哥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刚才还萎靡不振的人,突然又像个斗鸡一样。
安娘拿起刚换下的腰带就抽了过去。那软趴趴的腰带到她手里仿佛有了筋骨,抽到身上如同被皮鞭抽了一般,疼得杨咸昱“啊”地一声。
本以为这样就会把人逼出去,谁知道杨咸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