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氏今晚一晚可谓是吃了一肚子气, 好心好意和那小家子气的嫂子说话,对方却当做没听到,她压着脾气说了第二遍, 对方轻飘飘飞来一个眼神, 又笑眯眯地同别人说话去了,气得她整晚再没朝那里看一眼!小户出身的就是一股子小户气!哪怕做侯夫人十几年也变不了一身寒酸!
一扭头, 又看到青萦正同边上的敬轩媳妇说话,两人说说笑笑好不高兴, 又是气得一声冷哼。
边上的二婶注意到了她今晚的神色,笑着凑过来:“妹妹今天怎么不太高兴?”
论亲疏,萧贺氏同二房是最亲近的,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都是一个姨娘生的。但是从小待遇却相差很多。所以除了血缘,感情上并不亲近。
“高兴啊, 怎么不高兴,倒是二嫂, 似乎这几年沧桑了许多?”
二婶脸僵了僵,心想, 果然大嫂最是烦她,这种小姑子,多亏了看不上他们家, 否则真是搅家精搅和得全家过不好!
热脸贴了冷屁股,二婶语气也不阴不阳起来:“那是没有妹妹福气好,只是听说妹夫还有一个庶女, 今日一见怎么听说你养到跟前了?”说着,上下打量着萧文萦,轻笑,“从前你常说我们管不住你哥哥们,如今可怎么着,还是磨不过妹夫?”
萧文萦脸一白,只觉得庶女的印子再次死死地烙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免得丢这个人。
萧贺氏握紧了拳头,猛地看向喜笑颜开的萧青萦,这个贱人!都是她害的!
青萦感受到了上首射来的灼灼视线,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萧贺氏恨不得吃她肉的凶恶眼神,青萦缓缓笑开,甚至冲着她微微点头,一副亲昵的模样,只有萧贺氏看见,她的眼中冷漠又挑衅。
“反了天了!这个狼心狗肺的……”
“娘——”萧文萦拉住了萧贺氏,让她口中的话再没吐出来。
萧贺氏转头看向亲女,见她一脸乞求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痛,顿时清明起来。刚才还教训了女儿,如何没一会儿自己却犯毛病了?哪怕再痛恨萧青萦,她们目前都不能揭穿真相,不能得罪侯府,不然,他们全家都完了。
但是,真相不能揭穿,她作为萧青萦的“亲娘”,作为长辈,让这个庶女吃暗亏却是可以的。萧贺氏冷哼了一声,扬声说:“文萦啊,娘好久没见你了,快过来陪娘坐坐!”
众人一听纷纷看过来,以为是母女相见欢的一出戏,笑等着下一幕。
青萦一看萧贺氏那模样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轻笑了笑,缓缓起身。
萧贺氏看着青萦一步步走过来,不疾不徐,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心中气恼,脸上却分外慈祥,一副思女心切的慈母形象,青萦一走近,她就立刻伸手拉她。
青萦比她动作更快,扑通一下弯腰抱住了她的手臂,紧紧扣住不让她动一下,嘴里撒娇般说着:“娘!我好想你哟!”
大家都笑了,一天下来,这位二少夫人一副运筹帷幄的精干模样,头一次看到她露出小儿女的情态。
刘氏今晚第一次看向萧贺氏的方向,眼里都是真切的笑意。
萧贺氏咬着牙笑,另一只手抬起,握住青萦的肩,暗暗用力掐她:“想我怎么不同我写信?出嫁半年多,就没见你寄回来几封家书!”半是宠溺半是埋怨,其中隐隐还带着几分不满,让听的人在潜意识里有了模糊的负面印象。
青萦一副不干的样子,想直起身摆脱她的钳制,但萧贺氏力气极大,她不敢动作太大,只好轻轻跺脚,假嗔:“哪有!我三不五时都有写信给爹爹,难不成爹爹没把信转交您?”不等萧贺氏说话,青萦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说,“过年时,您不是特意把我提了好几回的簪子给我送来了?您可不能骗我错怪了爹爹!”
萧贺氏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眼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