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档的老板倒茶的时候手都在抖,一个银角子贵人府上的奴才都看不上眼,可放自己这儿就是半个月的嚼谷,也不知道今儿自己是走什么大运了。
“赶紧喝吧,爷还没尝过这么贵的大碗茶。”阿若听着四爷调侃也不生气,捧着比半个脸还大的瓷碗,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淡黄的茶水。只可惜这东西的确不如后世那经典老歌里唱得那么好喝,寡淡的茶水不温不凉,还带着淡淡的苦,又没什么茶香味,碗底还沉着点茶叶沫,要阿若夸一句不错都开不了这个口。
四爷见她那吃瘪的模样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让坐在马车外头的卿子把两碗茶都端走。卿子再是当奴才的,平时也不喝这玩意儿啊。得,趁着马车没走多远,卿子干脆又连茶水带碗的给人茶档老板送回去了。
茶档老板看着两碗几乎没动过的茶,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白得了个银角子。怪不得说贵人就是贵人,就是钱多得没地儿花。
茶不好喝没关系,街面上多得是吃的。不过这时候到底少有姑娘家在街面上抛头露面,阿若也就老实在马车里待着,等着奴才们把东西买好了送过来。
“少吃点,待会儿还吃不吃饭了?”四爷看着她一路上什么都要的样子,总算忍不住开口拦了拦。两人早上赖床,之后又挑衣裳打扮,弄得挺晚才出门,出来之后又一直慢慢悠悠的晃着,这会儿都快到吃中饭的点了。
“那您倒是告诉我咱们去哪儿吃啊。”阿若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嘴巴根本停不下来。这会儿的糖葫芦真心好吃,山楂酸得掉牙还带着股清香,一吃到嘴里就知道肯定是新鲜摘下来的山楂,外头的糖衣薄薄的一层涂得特均匀,一口咬下去糖衣咔兹作响,吃到嘴里又酸又甜的绝了。
“说话就到了,你自己看。”四爷挤到阿若侧边,拿手指了指斜前方的招牌,要不说这人没什么新意呢,阿若几乎都猜到了逃不过就这俩地方,四爷头一站带自己来的,就是方善可打理的饭庄。
在马车里坐了这么久,下车之后阿若才觉得伸展了身子舒服了。站在饭庄门口,阿若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站在着饭庄正门口呢。
不过阿若打量饭庄,进进出出的食客也多少在偷看阿若。有点眼力见的,从四爷的身份就大概能猜出这位是谁,没见过四爷的,也在心里嘀咕这是哪家的美妇人,还能叫自家爷们带着出门来。
从阿若手里开起来的饭庄开了这么多年,俨然已经成了京城一块金字招牌。头一家铺子,还在那小胡同里,这么多年也就多盘了旁边一家小铺面,多摆了几张桌子。其余的,基本还是老样子。那一家现在多是招呼些老客,或是城里自诩老饕的爷们,赚得不多但人家就是只认这个招牌。
方善可这边就不同了,因为地段好人客多,现在除了京城的老少爷们,外地来的也多要到这儿来尝一尝味道。几年前方善可就不满足只做饭庄,又哄着四爷出高价把旁边两个院子连铺面全买了下来,酒楼茶馆客栈人方掌柜的全都一把抓。至此,方善可便无意间把住宿消遣吃饭一体化的雏形给弄了出来,想不赚钱都难。
“四爷您来了,包间已经都收拾好了,只等着您了。”在外头方善可不叫四爷主子,不管兄弟间有多少知道内情的,反正这俩主仆从不露馅。
包间是常年给四爷留着的,不光四爷,还有好几个皇子阿哥老王爷也在这儿留了房间。一个包间包一整年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了这笔钱方善可专门在后院辟了个小院出来给他们,只可惜还是僧多粥少,为这事还有俩老王爷差点闹起来。
不过也就因为如此,这样的包间就更紧俏了,谁都想要。阿若头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都觉得这方善可莫不也是穿越来的,饥饿营销的套路他倒是玩得一套一套的。
“你的铺子,从没带你来过,说出去都不像话。今儿下午隔壁有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