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恒他们当年植下的稻种还是没什么结果。
彼时留恒正在围场中,消息送过去之后,怕他泄气,娜仁命人宰了活羊,并康熙他们打来的野物,拉着留恒正经吃了一顿,又温了酒,不是素日她酿的那些酸甜绵软馥郁芬芳的花果酒,而是正正经经的烈酒,烧刀子。
她两杯下肚便有些醉意上头了,一边不着痕迹地吐纳调息,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留恒。
好在留恒仿佛并未受到什么打击,还反过来安慰她不必担忧。
自围场归来后,留恒便一头扎进了庄子里,忙得不可开交,康熙遣人过去两回,也没搞明白留恒到底是在做什么。
仿佛是稻种还有改良的余地,他这两年在庄子里种地也算有了些经验,不再纸上谈兵,和那群技术骨干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康熙派去的人完全插不进话。
知道他那样忙,想叫他回京歇歇的心自然也歇下了。
这日是年前地方年贡上京,永寿宫分到的自然是大头,娜仁也吃不了那些,交代琼枝点了点,又知会康熙一声,从内务府取了不少,将许多地方进上的干货与外头轻易没有的新鲜玩意送去庄子上,也算犒劳犒劳庄子上那些辛苦奋斗一年的同志们。
当然更主要还是想叫留恒吃个新鲜。
那些东西正正经经装了几大车,还有草原那边贡上的牛羊活鹿,浩浩荡荡地遣人送到庄子上。
和这些未加工过的东西一比,那满满当当两大食盒的精细点心便显得格外不寻常了。
留恒素日虽冷淡却没有什么架子,相处得时间长了,庄子里的人也都不怕他,何况还有道观里和他混熟了,又被他拉来干活的道士,这会笑嘻嘻地凑过来,“皇贵妃娘娘可真是疼你啊,这么多新鲜东西,从前见都没见过,可算开了眼界了。”
一边说,一边故意冲留恒挤眉弄眼示意那食盒,留恒见他这样子,面上浮现出些许的无奈,沉声道:“这是娘娘做给我的点心,没有你们的份。”
“唉。”眼见虎口夺食是不成了,那梳着道髻拎着念珠的长长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去了。
留恒垂头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点心,缓缓、轻轻地翘起了唇角。
有人挂念的感觉,自然是极好的。
不远处,一个人蹲着盯着那一口袋地方贡上的碧粳米看了好一会,忽然站起跑向不远处的小仓库,从里头也抓出一把米来,不顾生熟就塞进嘴里咬开了,又咬了一粒碧粳米,对着阳光盯着断面仔仔细细地瞧着。
过了许久,他忽然站了起来,面上写满了激动,扯着嗓子喊:“王爷!这米的稻谷和秧苗能找到吗?”
留恒猛地扭头,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见他手里攥着和指着的东西,面色微变,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沉声有力地道:“能!”
远处,风过林梢,白雪皑皑,阳光正好。
只说宫里,娜仁挂念了一会在庄子里也不知能不能吃好喝好的崽崽,也不过两刻钟左右,便被琼枝捧来的新话本子吸引了注意,将崽崽抛诸脑后。
给留恒送去的点心大部分是她亲手做的,难得做一回,量便很大,除了送去庄子上的,还送给了康熙、太皇太后、太后、佛拉娜和宁雅、通贵人她们,不过因为她们饮食各有禁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每一份匀等送去,娜仁这里还是每种剩了不少。
那些点心有能存几日的,有不新鲜了就不好吃的,茉莉按能够存储的时间分出,将不好存放的多放,摆了一大攒盒的点心在暖阁的炕桌上,豆蔻又煮了一大壶奶茶来,就吊在炕边的碳炉子上。
外头北风呼呼地刮着,殿内温暖如春,奶茶香醇甜蜜,点心喷香可口,话本子……内容还算过关吧,古人写起鬼神故事来,脑洞打开,比后世那些套路文还真是有意思不少。
娜仁就倚着仿照古式命造办处打造出的凭几上,一边翻话本子一边喝奶茶,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