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的几个嫁了人的都是夫妻和美,没有被婆婆为难过的,她猛地见到贤妃与大福晋这样,才会耿耿于怀。
而愿景对此显然已经脱敏,纵然心中仍然对此略有感慨,面上却能波澜不惊。
也只有娜仁对她那般了解,才能从她似是静若止水的面上看出几分波动。
不过娜仁并不打算戳穿她的平静,而是叹了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劝她的呢?不过她听不进去,外人说再多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其实她心里未必不知道,只是她从未接受过这一点,如今也不过是把当年对自己的执拗施加给了大福晋罢了。”
越说,娜仁越觉着大福晋和贤妃这一局无解,她又何尝没有劝过贤妃呢?好坏赖话说了一箩筐,最后不过都是无用功。
如此想着,她便觉心烦意乱的,索性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今儿个晚膳吃什么?”
见她有意转移话题,愿景一扬眉,配合地道:“有今早新打的野鸡,吃野鸡锅子,清梨新得的玉兰片,我们吃着很不错,比宫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她说那是正宗的苏州百年老店的味道,你也尝尝。”
“那我可是要尝尝了。”娜仁先是笑着,然后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来,猛地转头看向清梨,一时有些讶然:“你和那边又联系上了?”
清梨平静地笑着,“是我从前想得偏激了,只想着把我额娘留下的那些保住,和那边割席,但说到底,那些东西本该有我的一份,何必便宜了外人呢?倒叫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我说得怎样背弃家族贪慕荣华似的,他们也不想想,我若是贪慕荣华,就该直接把他们卖了!”
说着,清梨一拍炕桌,冷笑道:“我容他们!”
娜仁从未见过清梨如此霸气侧漏的模样,惊了片刻,便拍掌叫好:“清梨威武!”
“你可不要把‘威武’二字套给她。”愿景不由笑道:“她那边得小心谨慎地行事,正心虚着呢。本来她们家留存下的那些人力这些年便留得艰难,又不安分,惹了官府不少眼,如今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乱臣贼子’,听了这两个字心要虚的。”
听了她这话,娜仁恍然大悟。
康熙当年对江南一带前明残余势力的打击动作很大,但其实并不彻底,毕竟那些势力都在江南经营数十年,想要彻底打击消灭,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所以总还是有一部分苟且偷生下来,并且近几年江南逐渐安稳,一片盛世升平景象,他们也歇了反清复明的心,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民间组织”。
清梨和家里那边的纠缠一开始是被清梨斩断,然后那边单方面往上贴,总想从她这里拿些好处,清梨又做不到彻底割席,如今憋着一口气混进去也好。
反正娜仁不觉得那群人算计得过清梨。
故而晚间娜仁吃起那玉兰片并没有半分的唏嘘感慨或是担忧,而是认认真真地仔细品尝了一番,然后感慨:“果然有些东西还是当地的特产好吃,我们在别处如何做,也不及人家是百年的老店,能传承下来就是有本事的。”
清梨听了便笑,道:“我这里还有不少,你若喜欢,只管带回去吃便是了,我对这个倒不大喜欢,不过多年没吃过,才尝了两口。那边送来拍马屁的,好险没拍到马腿上。不过能叫你喜欢,也算是他们没白忙活一场。”
“那我就沾清梨你的光了。”娜仁听她这样说,也不客气,喜滋滋地谢过了,晚间清梨果然嘱人送了两大包玉兰片来。
彼时娜仁正坐在窗下抚琴,见寻春撑着伞冒着雪进来,忙命人斟热茶来,又叫她坐下,道:“这会子雪这样大,你不妨等等,我还要在这边住一段日子呢。你主子怎得这样着急就打发你来了?”
寻春笑道:“难得有您这样喜欢的东西,我家主子自然打发奴婢快快送来。”
竹笑将茶端上来与她,道:“焖的女儿茶,不碍觉,你喝些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