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张家诸位郎君愤愤不平的原因。”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如今又抱养在嫡妻膝下,曹操对他寄予厚望。
而曹操作为一个新手父亲,几乎是完全按照记忆中曹腾的模式来开展教育的。五岁上,政治课就混在礼仪文化课里一起教了,除此以外,还要练剑和骑马。即便是在孝期,功课也一天不落下。
教育改变人。
春季回乡的时候,曹昂的姐姐与弟弟还坐在牛车上被乳母抱,曹昂已经能够每天骑马半个时辰了。他人小,就和曹操同骑,身体被父亲用双臂护在中间,也很稳当。
半个嫡子,和庶出的兄弟姐妹是不一样的。
就连死去的刘氏都沾了他的光,棺椁能够回乡。“虽说妾室不入祖坟。但为了阿昂打算,也不能让她葬得离祖坟太远。”丁氏是这般说的,曹昂也承嫡母的情。
朴素的棺椁就跟在车队后面。曹昂每天去烧一串纸钱,然后给嫡母奉上一盅汤。连丁氏都叹:“阿昂真是平稳啊。”说纯孝什么的是后世的套话,身带傲气的东汉大族嫡妻更看重曹昂的性格和天赋——有当家族继承人的潜质,那就值得她培养。
三月末,跨过险峻的函谷关,又赶了两天路,就能够望见郁郁葱葱的上林苑。
皇家园林的规模越发庞大了,似乎刚刚还举办过春季的狩猎活动。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些萧条的民居和偶尔出现的荒芜田地。今年又是大疫横行的年份。
曹操叹了口气,拿胡子去扎儿子。“你运气不好,生在这种时候。”然后带着人从雒阳城北绕路。他的目标是西市曹家别院。
“先到雒阳看望你祖父,再带你阿母回乡。总不能经过了雒阳却不去看望长辈。”
曹昂点点小脑袋:“好。”
儿子乖巧,且越是靠近西市,周围的景象就越发眼熟。曹操不由高兴起来,他拿马鞭指指前方:“我比你还小些的时候,也是丧母。当时我和你二叔为母守孝,就住在这个别院里。”
“父亲的母亲,那就是祖母。”曹昂仰着头,不懂就问,“但雒阳不是还有一位祖母吗?”
“那位祖母,是你祖父的续弦。”
曹昂:“哦?”
他知道嫡庶,但还是第一次知道续弦,于是免不了听曹操解释两句:前后两位都是嫡妻,生的都是嫡子,但从继承权上说,原配的子嗣要更加优先。“我听说别人家继母子不合的事情也是有的,但你如今的这位祖母,还算正直。”
幼儿园小朋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孝顺祖母的。”
曹操板着脸:“若是她有不当的地方,你就不孝顺祖母了?”
“也要孝顺祖母。”曹昂小脸皱成一团,“但是……但是……”
“但是同时要保护好自己。”
小曹昂眉头展开了:“就是这样的,谢谢父亲教我。”
曹操摸摸长子还没有留发的头顶,有些欣慰。“眨眼阿昂都这么大了,今年不光让你见祖父祖母,还让你见二叔。”
坐在牛车上的丁氏闻言有些讶异:“二郎也要来雒阳?”
“五年没见到她了,交州有再多的事务,也该回来了。”
丁氏神色一时有些复杂:“二郎还是独身一人吗?”
曹操“哼”一声:“左右我养得起。”
“二郎哪里就养不活自己?她比男子还能干呢。”丁氏嗔了一句,接着就把已经露出疲惫样子的曹昂抱回到牛车上,“阿昂,你二叔要回来了。她为曹家付出良多,你要尊敬她知道吗?”
丁氏说话就是能够摸准曹操的脉,于是曹操也就放开手让妻子去给儿子科普了。
对于曹生这个二叔,曹昂一直是当作传说故事来听的。颜值高、智商高、人气高,性别成谜、行踪成谜、资产成谜,可不就是个传说故事吗?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曹昂第一次见到二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