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这个是田大郎,以后,每五天他会来一次。”
田大郎还是个孩子,再稳重,也给这个农家小院添了不少生机。他也才刚刚开蒙,教刘氏几乎是现学现卖。
“我跟二郎一起念书。二郎待人真好,从没有打骂,还给我们讲故事。”刘氏做饭的时候,田大郎就蹲坐在灶台底下帮她烧火,“可惜我脑子没有阿弟灵光,拼命学也跟不上大郎和二郎的进度。二郎说,我是开蒙晚被耽搁了。”
“你才八岁,就算开蒙晚。那我二十岁才开始识字的算什么呢?”
田大郎稍微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说:“要按周岁算,大郎二郎还不到两岁呢。”
“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贵人。”
“二郎说,没什么不一样的。笨就是笨,聪明就是聪明。出身低就对自己放松要求,那子子孙孙都会出身低。”
田大郎三句话不离“二郎说”,连带着刘氏脑海中“二郎”的印象都清晰起来。那个小仙童哟。
清明过后,田大郎开始带来一些泛黄的草纸,教刘氏画表格:第一列日期、第二列入、第三列出、第四列损耗……另外还有温度、光照、天气等等。
“这是要做什么?”
“小二郎君说,你该开始做事了。”守门少女像幽灵一样突然开口。
“养蛇?”
她摇摇头:“养鸡。”
“啥?”
“你们南方,除了多蛇,还是最早养鸡的地方之一。”
“可是我……”
“不会,就慢慢学。”
“……”
“各个地区的鸡种都已经在路上了。配种,你会吧?不会,还有附近养鸡的农妇。”
刘氏无力反驳,只能躺平接受:“斗鸡?鸣鸡?小女郎是要毛色漂亮的?擅斗的?打鸣准时响亮的?”
守门人沉默了。刘氏已经习惯了她的呆板。果不其然,少女再次提剑而起:“我去问。”
刘氏按按额角,她突然有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当晚少女就回来了,跟个复读机一样一讲一大段:“小二郎君说,外表叫声都不重要。她要长得快、产蛋多、肉好吃、听话温顺不容易走丢,喜欢吃蝗虫青草,耗谷物少,强健不容易生病的。”
“啥?”
“长得快、产蛋多、肉好吃、听话温顺不容易走丢,喜欢吃蝗虫青草,耗谷物少,强健不容易生病的。”
行……吧。
“等鸡苗到了就先试试人工孵蛋。生态农业再说。”
孵蛋还能人孵蛋?生态农业又是个什么词?刘氏坐在简陋的草席上思考了两秒钟人生。“行……吧。”
有事情做就好。
让刘氏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阿生,此时正哼着小曲走在梅园里。洛迟和缯氏带着提食盒的婢女走在后面。
“主人今日心情不错?”洛迟主动跟她搭话,也只有洛迟会主动跟阿生搭话,“又唱不知从哪里来的曲调了。”
阿生嘴里的《青花瓷》旋律戛然而止:“跟豆腐脑一样,从天上来的。”
缯氏和婢女们都被逗笑了。缯氏的两个儿子都能跟阿生一起读书,她对此感激涕零,笑容都多了不少。
拉开绢门,脱鞋入屋,就看见曹吉利跪坐在几案后两眼发光。“如意,今天有豆腐脑吗?”
如意骄傲地抬起小下巴:“不光有豆腐脑,还有菘菜羊肉馅的白面包子。你快夸我。”
吉利捏她的脸:“如意如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如意一把拍掉哥哥作乱的手:“那你别吃我的呀。”
吉利不干了,死命揉阿生的脸。
阿生话都说不清:“煮……煮父……救我……呜呜呜呜……”
曹腾和吴氏的几案上已经摆上了豆腐脑和发面包子,这两样都是改良石磨后的产物,因为阿生还没有加上水力驱动,故而产量不高,只有主人家可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