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得即将入睡。
几分钟后,书黎意识模糊地翻了个身,伸手搂着他的腰,脸贴近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往里钻。
他揉了揉她脑袋,任由她就这样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景川准备睡着时,书黎砸了砸嘴,紧闭双眼,在睡梦中喊他一声。
“赵景川。”
“……”赵景川知道她在说梦话,没搭理她,睡意浓重地在心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下一秒,书黎拧着眉,委屈道,“喜欢你真的好累。”
“……”
“我也真没用。”
“……”
“过了十年,才让你注意到我。”
“……”
室内出现漫长的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回应她。
赵景川在黑夜中无声地睁开了眼,垂眸看她几下,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轻声喊,“书黎?”
书黎没说话,依旧睡得很熟。
不知过了多久,赵景川看见她咬了咬唇,唇角带笑地说,“但我还像以前。”
“……”
“一直,一直喜欢你。”
“……”
书黎的手动了动,抱着他,埋在他怀中默念着,“很喜欢,很喜欢。”
“……”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如一道惊雷砸落。
砸醒了赵景川,也砸开了她藏了近十年秘密的宝盒。
空气仿佛一下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巨大的冲击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赵景川静默了许久。
黑夜中,深邃的黑眸定定锁着她,几乎一晚没睡。
……
第二天清晨,梅韵清送上班的书海亮出门,回来刚把门给关上,坐在餐桌前继续吃早餐。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以为书海亮忘带东西又返回来的梅韵清,板着脸,放下筷子,走过去开门,“我看你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
“妈。”意外看到自家女婿出现在门口,梅韵清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回过神,“怎么是你?大早上的回来有什么事吗?书黎呢?”
赵景川看上去很急,出门过于匆忙,只随便穿了一件薄款风衣,手上连手表都没带,额上的碎发有些凌乱。
晚上没怎么休息,他声音低哑,“书黎让我回来拿点东西,我去找找。”
“拿东西?噢,行——”
没等梅韵清点头同意下来,他已经擅自闯入,走进了书黎房间,还把门给关上。
梅韵清尚在状况之外,怪异地盯着门口看了几眼。
但没说什么,毕竟是自家人。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赵景川一个人。
他左右逡巡了一圈,发现布置跟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那封信大概也在。
他凭着记忆走到之前书黎塞信的抽屉前,拉开看一眼。
根本无需翻找,那张淡青色还带有岁月痕迹的信纸果然躺在里面,被一个粉色的眼镜盒压着。
赵景川伸手抽出来,捏在手上,垂眸静默了半分钟,似给自己预设心理防线一般,做好准备,再轻轻地打开。
兜兜转转过了十年,书黎高一分班前没勇气递给他的信,就这么被他亲眼看见了。
少女的字迹干净工整,一笔一划都写得无比清晰。
心态稚嫩不成熟,文字幼稚却带着一股真诚。
「第一次见你,是新生开学的第一天,你背着书包从我面前走过,让我一眼记住了你。后来,你代表我们班参加篮球比赛,我路过听见你的声音,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你一眼,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在哪儿,我的视线就在哪儿,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你,只能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窥视你,观察你,偷听你说话,了解你的生活。
你是我在海底遇到的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生活,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