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但太忙就算了,有空会一起吃顿饭。”
书黎说,“正好我们家也会过这个节,上次在酒楼吃饭弄得一团糟,我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吃一次?”她犹疑地问,“那天,你有空吗?”
那天是周六,书黎确定自己是有空的。
就怕赵景川没空。
他摇了摇头,残忍地否决了她的提议:“没空。”
书黎眼神暗下来,垂眼慢吞吞地换了鞋,又听见他扔下一句,“下周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冬至那天大概没法回来。”
“去哪儿?”她抬眼问。
“庆辽,下乡。”
“下乡?”
听到下乡二字,书黎条件反射地想到几乎每年冬天都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
南城政府每年冬至前后都会招募一大堆的志愿者下乡,给贫困郊区的留守老人、小孩送过冬物资和给予慰问,好让他们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赵景川是医生,下乡慰问带几个医生是很正常的事儿。
书黎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你不会是跟政府的人一起下乡吧?”
赵景川低眸瞥她:“你知道那个活动?”
“知道啊。”书黎好伤心,“医生跟着去我能理解,但怎么这么巧就挑中你了?”
据她所知,政府每年下乡的时间至少在十天以上,也就是说他们即将要分开两个星期左右。
即便不能两家人一起在冬至吃上一顿饭,她也想跟赵景川待一起啊。
赵景川把门关上,进来倒了杯热水给她,自己也倒一杯喝了口:“不是挑的,我自己要去的,每个科室都得出一个主治以上。”
他无奈道,“我不站出来恐怕不行啊。”
书黎懂了,她也是混职场的人,他们科室主治以上的医生就他最年轻,其他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前辈。
在他和几个老前辈中选一个人出来,换成是她,她也会当仁不让地主动站出来的。
实在没办法改变,书黎只好接受了现实。
***
出发前一晚,赵景川进浴室洗澡时,书黎主动地摊开行李箱帮他收拾行李。
他不喜欢穿羽绒服,她偏要给他塞进去,毛衣、袜子、有点厚度的睡衣也塞了几套。
收拾了分一还没完全收拾好,洗完澡的赵景川打开浴室门从里面走了进来。
书黎拿着他平常穿的几条平角内裤蹲在地上,尴尬地与他对视了眼,一时间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擦着头发,偏头笑笑:“做什么呢这是?”
本来觉得仅有那么一点尴尬的书黎,因他这一句话脸色爆红,忽然红得跟苹果似的,可爱又透着一丝滑稽。
赵景川见状,适当地给她找了个台阶下:“要不……等下我自己再收拾?”
书黎没搭理他,果真撂下东西让他自己收拾算了。
赵景川接手了她的工作,收拾得极其认真,日常需要用到的洗发水、剃须刀都放进了里面。
确定没东西遗漏后,他盯着占据了将近一半空间的羽绒服,皱了下眉,商量道:“这几天不是很冷,羽绒服一定要带吗?”
书黎知道他要实在不想带,她也强求不了他,也没资格去强求他。
她尽量委婉地说:“可是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下雨,下雨一般都会降温的,在乡下又冷又有雨水穿这个比较方便。”
要是真降温了,农村想买衣服还特别困难。
没衣服就只能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撑过去了。
前几天这边降温也很严重,书黎看出来了,他不喜欢穿羽绒服,想他大概率会不听她的话,任性地拿出来。
熟料,赵景川犹疑了片刻,二话不说地拉上了行李箱,任由那件羽绒服待在他的箱子里没再管过。
书黎意外地眨了眨眼,垂眸盯着被他靠墙搁在一边的行李箱,不自觉地浅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