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在距离戈修仅仅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他低头凝视着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少年,猩红的眼瞳中倒映着对方缩小的面容,紧接着,他稍稍俯身,抬起手,抚摸上那块冰冷坚硬的石壁。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转瞬间被拉近,几乎将身材纤细的少年拢在怀中,男人裹挟着冰冷血腥味的气息犹如网般将他密密匝匝地包裹住,相互贴近的肢体显得近乎亲密。
“自创世以来,这块石壁就矗立在这里了,上面描绘着我们所有族人的命运轨迹。”
他低沉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荡开,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久远的神秘传说。
戈修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最后一个能够被明确辨认的画面,是一只正在向深渊坠入的,受伤的狼。
以莱诺血眸沉沉:“芬里尔至今仅存一名。”
戈修微微一怔。
他抬眸看向那密密麻麻写满墙壁的古老文字,开口问道:“那些文字写的是什么?”
“——过去,现在,未来。”
以莱诺直起身子,仰头注视着这堵记载着他族人命运的墙壁:“凡是显现在石板上的预言,都会应验。”
戈修歪了歪头,指向壁画末端那片模糊而凌乱的线条,若有所思地发问:“既然如此,你现在能辨认出那片区域写的是什么吗?”
“先前很难。”
以莱诺微微眯起双眼:“但是从昨天开始,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了。”
他指着一个锐利如弯刀般的符号,轻轻地说道:“在芬里尔的语言中,它象征着死亡。”
戈修突然冷不丁问道:“有刀吗?”
以莱诺低头看向他:“嗯?”
戈修挑挑眉:“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把它改改。”
以莱诺低低地笑了,结实健硕的胸膛贴着少年单薄的肩胛骨,将那轻微的震动感传递过去:“谢谢你,但是这样没用。”
戈修抬眸看向他,恼怒地撇了撇嘴:“我还是喜欢你有毛的时候。”
以莱诺猩红的眼珠内仍旧荡漾着笑意,紧接着,还没有等戈修反应过来,贴在身后的结实身躯突然膨胀,变得柔软而庞大,下一秒,一片阴影将戈修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其下,身形巨大的芬里尔俯下头,血色的竖曈内倒映着戈修缩小的面孔,虽然是巨狼的面孔,但是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毫无缘由的容忍和宠溺。
戈修双眼一亮:“好大!”
他张开双臂,整个人扑到了巨狼的身上,把脸深深地陷入柔软厚密的毛发当中用力蹭了蹭,抱着满怀的狼毛,含混不清地感叹道:“好舒服!”
“……”
以莱诺偏开视线,不太自然地抖了抖耳朵。
戈修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措辞的不严谨,整个人仍旧沉浸在撸毛绒绒的兴奋中。
以莱诺害怕他掉下来,便顺势伏在了地上。
戈修于是更加嚣张。他倒在了巨狼宽阔的脊背上,幸福地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被软毛簇拥的感觉实在太爽,戈修左摸摸,右揉揉,这次蹭蹭,那里蹭蹭,就差直接在对方的身上打滚了。
以莱诺纵容地注视着他,甚至选了个更合适的姿势让他在自己的身上胡闹。
——直到对方向自己的耳朵伸出了罪恶的手。
他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将那对毛绒绒的尖耳朵向后折去,几乎贴到了后脑勺上,但是仍旧没有躲过,被戈修捉到手心里揉揉捏捏。
戈修只感觉那长着细腻绒毛的柔软肉膜越来越热,几乎有些烫手了,而被他当成肉垫子的毛绒脊背则是越来越僵硬。
以莱诺尖牙咬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耳尖是芬里尔一族的敏感带,而蹭弄对方的耳朵则是意味着……
求偶。
终于,戈修似乎总算完够了,他放开手,顺着以莱诺的脊背滑了下去,转而靠在他身上回复体力——先前在月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