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落地钟发出哒——哒声。沈七爷并未插手他的军务,当下的这些动作看似低调,却没想过瞒着他。
何况樊城不似保宁,沈大帅草莽出身,最认黄白之物,保宁但凡赚钱的,都要握在手心里。可樊城不一样,这虽地处交界,但百年前文豪辈出,百姓身上依旧残留着些迂腐气节,极重名声。所以即便如冯熏他们,虽有功勋但也甚少敢正大光明的触碰赌场妓院这些所谓的脏生意。
沈培远这举动在冯熏看来,无论他做
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而若是他连这点空间都不给,摆明了就是把沈七爷当成傀儡。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沈七还不是兔子。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咱们仔细盯着就成,要真和他的人在明面上动了手,沈七只要往保宁发封电报,咱们就该腾位子了。”
“那又怎样!大不了反了!”王参领冷哼出声。
“然后呢?自立为王还是叛投林、盛?保宁虽远,但是云省呢?何顺洲的部队可是近的很。”
“何顺洲忙着跟孙兴聪内斗,哪还有功夫管咱这。何况…”王参领看了眼紧闭的的大门,小声道,“盛帅都应了把边城给您,到时候您可是两省督军,一人之下,何苦留在这受这份窝囊气。”
“斗是因为一山难容二虎,可津北真出了差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敢保证大帅到时候不会以津北军政为砝码?”冯熏眼色一沉,“后边这事,我自有计较。至于沈七好好看着他便是,不要打草惊蛇,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天,擒贼先擒王,一击毙命。”
沈七爷等了几天,见冯熏那边没动静,知道他是默认了。
“他消息倒还挺灵通。”沈七笑道。
谢阮玉被叫进书房的时候还有些迷惑,没想到竟是沈七爷让她一起听丁安带来的消息。心里激动万分,她现在对沈七爷而言不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了,他对她表现出了信任!即便丁志还在跟着她。
这个认知让谢阮玉心生雀跃,自觉的要去煮咖啡,现在她学的聪明也不怕麻烦,每次都照着一杯的量来煮,就怕自己被迫喝那酸苦的味道。
沈七爷看到她立在身侧安静的磨着咖啡豆,耳朵却支的老高,很感兴趣的模样。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人叫孙昀呈,在城内的西北胡同开了家烟馆,也卖些鸦片膏之类的,平日里也是个大赌场的常客。”这个人还是丁安顺藤摸瓜摸到的,“他和林道尹的人联系的颇多,但究竟是不是冯熏…”
“说重点。”沈七爷打断了丁安的回话,也打断了谢阮玉津津有味的倾听。
这难道不是重点么?谢阮玉手下动作微怔,抬头狐疑的看着沈七爷。这会他已经收了笑意,阳光洒
在他的脸庞上,冰与暖的结合,好看的有些过分。
“他有四子二女,三房姨太,其中二姨太最为得宠,发妻和其生的长子被送回潞城老家了,据说是因为他夫人善妒脾气不好不得他心的缘故。”丁安见沈七爷不出声,继续道,“他母亲因为年岁大了,被接来樊城养老,三个儿子唯独二姨太生的最为聪慧,颇得孙昀呈喜欢。”
“你觉得他对发妻如何。”
“一年只有祭祖的时候才回去看看,只管给足了钱财,其余事一概不管,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老家的儿子如何?”沈七爷抬起头,缓缓开口。
“虽在学堂读书,但各方面都平平。”丁安想起传来的消息,孙其骏没什么本事,属于扔到人堆里就被淹没的存在,也就性子不错,道,“只能称得上孝顺纯善,是个省心的。”
“哦?”沈七爷听上去似乎很满意,“把俩人安静的带来,不要让邻人起疑。”
“是!”丁安对沈七爷的任何决定都见怪不怪,领了命令便去着手办理。
室内归于了平静,沈七爷揉揉额头,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