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轻抚呢?说好的颔首微笑呢?大骗子!
江娉婷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调闹,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嘴角僵扯着,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汪!汪!汪!”
雪团吃疼,大声的吠了几声,江娉婷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的拍了拍雪团的脑袋,向着沈培远问道,“七爷晚饭要在家里吃么?”
“不了,晚上约了新游报社的王先生一起吃饭。”然后又看了眼谢阮玉,对身后的丁安道,“待
会去书房把那块玉抬了送过来。”
竟是允了。
晚上沈七爷又没有回来,谢阮玉琢磨着他□□有事忙,他不说,她自然也不问,直接拉了灯。
倒是江娉婷的院子,灯火通明。她穿着睡袍,脸洗的干干净净,正坐在床上发呆。
立春只好硬着头皮去唤她,“姑娘,该睡了。”
“七爷回来了么?”
“没有。”想了想,立春接着补充道,“隔壁楼的已经睡下了。”您也快些睡吧,这一句立春没敢说。
“立春,你觉得七爷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一位。”江娉婷直勾勾的盯着立春的眼睛,看的她直发毛。
“我觉得您二位都是爷极喜欢的。”立春实在说不出来沈七爷更喜欢谁,但凡谢阮玉有的江娉婷都有,给江娉婷的谢阮玉那边必然也要差人送去一份。不偏不倚,端着半斤八两。
“对啊,七爷从来不曾偏心。”可就是因为沈培远的不偏心,江娉婷才愈发的难安,她自认比谢阮玉乖巧贴心,偏偏争不出沈七爷哪怕多一丁点的喜欢。
江娉婷不明白,谢阮玉究竟哪里好。比起丈夫,江娉婷觉得沈七爷更像谢阮玉的银行,她拼了命的提着钱票,沈七爷不知给她收了多少烂摊子,偶尔自己抱怨两句,沈七爷也是笑着揭过去,毫不在意的模样。
就这样的女人,在沈七爷眼里偏偏与她一般地位,不分高低。
江娉婷所思所想,沈七爷倒是不在意,如今的他正忙着与军队政要,大儒学者,商场巨贾打好关系。沈四爷的手越深越长,暗地里俩人别过不少苗头,便是明面上也有些兜不住了。
沈培远知道沈夫人手里握着一些至关重要的人脉,她是陈家的小姐,而陈家原来也是住帅府的。日积月累沈夫人手中的东西,有些不是他和沈四这种等级能够碰得着的。
沈七爷在等,沈四爷也在等。
直到沈培远在沈夫人的阁楼上遇到了一位女子,亭亭玉立,模样倒与沈夫人有几分相似。
沈七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圈椅上的沈夫人,那女人依旧高高在上的模样,拍着他的手,又拉了旁边的女子,“近章年纪也不小了,这是我幺弟家的女儿,排行第四,唤芸娘。”
细碎的阳
光透过窗户洒在芸娘的皮肤上,她睫毛微颤,迅速的抬眼,待看清沈七爷的模样后又把眼角垂下,很是娇羞。
跟女子的羞涩比起来,沈培远要冷静的多,袖中的食指摩挲着指根处的翡翠扳指,无数念头在心间打了个滚,咽在了肚子里。
大帅一向信奉建功立业是男人的事,靠着女人上位那都是娘炮,因此对几个儿子的媳妇也不太关注,沈夫人前两日专门派人去请了大帅商量沈七爷的婚事,大帅觉得沈七年龄已到,是该取个漂亮媳妇纳几房姨太太好好过日子了。沈夫人一开口他立刻应下,千叮咛万嘱咐找个学问好点的,也好跟沈七有点共同语言,不然以后俩人呆在一块大眼瞪小眼也挺吓人的。
“我跟你父亲商量过了,芸娘读过几年书,与你是再合适不过。”这话算是说绝了,沈夫人原本也没打算听他的意见,这会叫他过来也不外乎交代声。
见他半垂着头不吭声,沈夫人眉头皱起,“近章可是不喜?”
“夫人多虑了。”沈七爷弯腰告罪,看着芸娘笑道,“儿子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