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身体便彻底倒了下去,不能碰冰冷之物,稍微有些季节变化便会卧病在床,再后来母后死了,他被送入了皇后宫中,每日只能隐忍度日。
那样日子只是想想都不敢再去经历一遭,而他父皇对他这位皇弟所作所为,不过一句稚子无知便全然概括了。
“不过是成王败寇。”萧瑾看着他道,“我有什么错?错不过是漏算一步,早知道那时便应该将你淹死了事。”
“你果然是故意。”萧唐神色转冷。
“母后不喜欢你,每每跟我念叨,我自然要达成她所愿,我推你下冰湖又如何,父皇到最后还不是敷衍了事,他根本就不想要你这个儿子,是你母后抢了我母后,我才该是嫡长子。”萧瑾面目狰狞瞪着他道。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萧唐松开了他下巴,“既然如此,那只能让你尝尝我当日苦了。”
他一招手,有侍卫捧着大盆冰块进来道:“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萧瑾看着那冰块有些惊慌失措,他自然是怕死,谁又能不怕死,可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与受尽凌.虐至死截然不同。
“我可以放你一马,”萧唐捏起了一个冰块递到了他嘴边道,“只要你能够将这些冰块在一柱香时间内全部吃下去,我就放过你,不仅放过你,还送你离开天牢,否则,我便将你丢到冰库中活活冻死,你自己选。”
他直接将冰块推到萧瑾嘴边,萧瑾呼吸颤抖,却是将那冰块吞了下去,然后对着旁边一盆冰块狼吞虎咽。
一旁侍从放上了一柱香,萧唐擦了擦手看着那挣扎求生模样觉得有些讽刺,即便同父异母也是骨肉兄弟,却还是为了权势地位走到了你死我活地步。
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死了多少人,就为了那个位置,葬送了母后性命,让他过往时间皆是活在痛苦之中。
天牢里太冷,萧唐从其中迈出,看见天光和等在门口那个人时冷下心微微回暖,天下功名利禄,他皆是唾手可得,若他想要,那帝位也不在话下,可是他从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从不被那些东西牵绊,可得之,也可放手,这样洒脱让萧唐羡慕。
林肃站在门口瞭望着远方,眸色深邃让萧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对他了解甚多,可他与他太子妃每每相处,总能发现更多他不知道东西。
但即便不知全貌,他站在这里,萧唐便觉得安心,察觉到了他脚步声,站在那里人扭过了头来道:“结束了?”
“嗯。”萧唐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腰,将头枕在了他肩膀上,“我冷。”
回忆过往总会勾起一些不好感觉,林肃将人抱住道:“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萧唐低低应了声,那好像刚刚从冰湖之中捞起心就像是被人捧在怀里一样慢慢捂热着,过往很冷很苦,但好像从这个人来到他身边开始,一切都好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这人没有来到他身边场景,因而格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疑心和戒备便将他推开,也感念他那时没有因为他防备便放手离开,而是用尽一切靠近,像个大火炉一样,温暖了他整个生命。
真好庆幸……
上天许他那么多苦难,或许就是为了让他余生能够遇到这个爱他懂他,能够与他携手人,幸好他等到了。
天牢狱卒若有似无看了过来,实在难以想象刚才在里面冷心冷肺太子殿下在太子妃面前竟然是这样,只是这位置是不是不太对?
他还要在看,却被守在一旁侍卫瞪了一眼,连忙收回了视线。
从天牢回归太子府已然是在傍晚,用过了晚膳,林肃漱过口后坐在桌边看着西南来消息,身后有人靠近时察觉熟悉气息未曾阻止,肩膀上有重量压上,耳边被人轻轻用鼻尖蹭了一下:“太子妃殿下,这奏报好看么?”
从肩上环绕下来手臂光洁如玉,林肃瞟见那轻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