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用他的政绩同朕换的,否则他此时应当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诸位不必多言了。”
老臣们个个愣了,林肃行礼谢恩:“臣之一切皆是陛下给的,还是多谢陛下隆恩。”
此事拍案定板,便是传遍朝野也无人能说出林肃一个不对来,林大人上任以来所做之事皆是利国利民,如今用政绩换一个贱籍脱籍,此等小事耗费如此心力,不说良籍,只那青楼楚馆之中无人不羡慕卿唐的。
“能为我们这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的,古往今来也只有林大人一人了吧。”
“虽有龙阳之好,却是个一心人呢。”
“当真是引人羡慕。”
清河府杨家宅院之中,杨丞踏入那处院落,看着在窗边焚香作画的人道:“林肃为卿唐脱籍了。”
清溪离开倌馆恢复原名,却是跟着林肃姓氏,名叫林卿唐之事齐清逸早就知道了。
齐清逸画笔不停,开口道:“主家自能让奴仆放归良籍,可那又如何?”
即便是良籍,也不能参与科考,官府照样记得那人的过往,记得他曾经身份低贱,就像他一样,永远无法摆脱罪奴之身。
杨丞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带了一份莫名的畅快感:“不是,是林肃请了陛下的旨意,让林卿唐脱去贱籍,从今往后与其他良民等同,可入科举取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齐清逸这样的事情,从前舍不得他难过,如今看见他难过却是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畅快。
齐清逸喜欢林肃,可那人何曾将他放在眼里?他不甘又如何,羡慕又如何,此一生不都得待在他杨家宅院中,乖乖做他的金丝雀?
墨汁滴落在画卷上,成了模糊肮脏的一团,齐清逸转过头来道:“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为什么那个人能够对一个小倌做到那种地步呢?
那个卑贱的人一步步脱离泥泞,重新做人,而他这却是跌落尘埃,一辈子都只能在泥浆之中打滚。
杨丞心中畅快,却又有锥心之痛:“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我?”
“你说爱我,可你这两年来可曾想过替我翻案?你说爱我,却将我关在这里任由外面的人唾骂侮辱。”齐清逸眼中更是冷漠,“杨丞,不要再自我感动了,你爱的不是我,你只爱你自己。”
“没错!”杨丞扫落了桌上的杯盏,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的碎片,他冲上去握住齐清逸的肩膀,双目赤红道,“我是只爱我自己,所以不该对你一忍再忍,放着你替他守身如玉,你是在替他守身吧?一个天阉!他能让你舒服么?能让你爽么?”
他状态不对,齐清逸试图甩开他的手却是以失败告终,只能挣扎着逃离那让他恶心至极的怀抱:“放开!!”
粘腻的呼吸,热气扑腾在颈侧都让他生理性的反胃:“滚!!!”
房门不知何时关上,外面站着的侍从皆是低着头,任由里面挣扎打骂,布帛撕裂都没有闯进去。
杨丞是这杨家的主人,按照他们看来那齐清逸没有比他们高贵多少,以色侍人的东西吃住皆是靠少爷,却一点儿贡献没有,反而事事摆着主子的谱。
房门关了一天一夜,杨丞出来的时候带着满身满脸的抓痕,明明得偿所愿,行动举止却是颓唐:“请大夫来,照顾好他。”
“是。”侍从们应声道。
他们知道只要主子还没有厌弃那人一天,他们就得当主子照顾好人。
齐清逸发了高烧,浑身狼狈,几度用人参吊命,最后从阎王那里将命捡了回来,他还是从前的穿着,从前的步态,可是侍从们总觉得他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了,那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改变悄然发生。
京中林家却是一片的祥和,继室记得林肃的威胁,卿唐又得陛下旨意脱了贱籍,她不再跟卿唐较劲了,只一心往贵妇圈子里钻着,却是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比如那些个夫人哪个不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