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其他的酒?”
“……也不会。”
“算了,”他叹了口气:“我去买吧。”
“对了——意大利面总该会做吧?”
……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这么严苛吗。
海蒂心想在他这做女佣总比去别处安全些,认真了神色道:“我明天就去学,找附近的老妇人问问怎么做。”
青年点了点头,竟也颇好说话。
他犹豫了下,开口道:“平时也不用做很多事情,有空的话,给我当下模特。”
“嗯,没问题。”
她帮忙把庭院和工坊里都打扫了一番,又预支了工钱去买了身衣服,趁着这新主人回工作间忙碌的空档,又出去转了一圈。
如今处在新旧文化的交界处,路边的人们既穿着意式织锦的普尔波安长袍,也有不少人如达芬奇一样穿着德意志式的切口裘皮袍。
女人们有些会用长巾裹住头发,衣裙多是分体式长袍,领口倒是低的可怕。
在达芬奇宅邸的不远处,就有好些奇奇怪怪的铺子。
海蒂虽然看不太懂意大利文的招牌,却还是一个个逛了过去。
铁匠铺、金箔铺、染布坊,再走远些竟然还有个眼镜店。
更有趣的,恐怕是随处可见的意大利面条。
人们甚至会当街揉制小麦面团,揉了切切了再晒,抻的老长了挂在外面。
不光是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了好些,街面上广场里都是金灿灿的一摊面条晒在那。
海蒂拢了一下头巾,把面容也稍微遮掩了一些。
她生得黑发蓝眸,面庞轮廓是典型的犹太长相,虽然漂亮出众,可和这里也确实有细微的差别。
这附近大致转了一圈熟悉了不少,她拿着仅有的工钱为自己添置了些东西,准备回家再做些杂活。
可当海蒂靠近达芬奇的房子时,附近的路人会露出诧异的眼神来,甚至停下脚步确认她是否真的进去。
——怎么回事?
海蒂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推开铁门进去了。
达芬奇依旧在埋头写着文稿,似乎对画画并不感兴趣。
她没有过去打扰他,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心地把女仆装里的首饰全都取了出来。
那是从奥地利带回来的东西,也是与前世唯一有关联的事物了。
伴随着夹层被小刀拆开,四五个戒指滑落出来,上面的蓝宝石和钻石都璀璨如初。
少女垂眸打量着这几样旧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己的心态好像还留在八十多岁的时候,见到这戒指都有些陌生。
在前世里,它们早就在美国和英国被典当干净了,几十年不见都有些陌生。
衣领下方也被绣了个暗层,左右各缝了两对耳环。
纯银质地,缀着石榴红的宝石,款式也颇为时髦。
如果哪日在这艺术家的工坊里待不下去了,还得想法子把它们再卖出去,最好能换栋房子。
裙摆的反面还有四五条项链,上面的珍珠和水晶都依旧熠熠生光。
海蒂穿着并不算贴身的麻布长裙,低低地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回头还是要卖出一些的。
不知道在这儿能呆多久,可总归是要提前换好硬通货以防万一。
她刚才装作逛街的小妇人,在另一条街上旁观了人们交易的过程。
佛罗伦萨用的是金币和银币。
一枚弗罗林金币可以换作一百二十个索尔迪,自己要工作六十天才能换一枚金币。
等彻底熟悉周围环境了,要尽快换点钱回来。
她很有警惕心的确认了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把首饰分作了六份,准备在不同的时间藏在不同的地方。
虽然达芬奇是个历史里的名流,可历史并不能保证他的人品。
自己重生到了这个时代,傍身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