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安德鲁就这么跪着,抱住池晏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良心折磨着他,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安全了,可以活下来以后,这种折磨就越发让他痛苦。
池晏夜里躺在床上,把头埋进克莱斯特的怀里,躺在克莱斯特的翅膀上,克莱斯特维持人形的时候也可以让他的翅膀冒出来,只是没有原形时候那么大。
但依旧可以占满整张床。
“希望今年冬天能够下雪。”池晏抱着克莱斯特的腰,闭着眼睛说,克莱斯特的腰并不瘦,却也不会很粗,抱起来正好合适。
克莱斯特抚摸着池晏的长发。
池晏的头发长时间没肩,虽然没有及腰,但是也长到了肩膀以下。
他的发质柔软,并不是纯黑色。
摸起来的手感很好。
“会的。”克莱斯特轻声说。
池晏叹了口气:“怎么我总是这么倒霉呢?”
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就遇到天灾。
天灾也不是经常可以遇到的。
想来想去,只能得出他比较倒霉的结论。
今年棉花也不必种了,深耕和暴晒都没问题,灌不了水就没用。
池晏给附近的几个圣院都写了信,没有署名,上面详细写了制作药丸的方法,需要哪几种药材,怎么配比,这些药材长什么样,在哪儿容易发现。
每一封信里还放上了几颗药丸。
这些信他让蕾妮和巴德去送,巴德是个人形相当瘦弱的魔族,但原形却非常强壮——牙口也很好,而蕾妮是最适合的人选,她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圣院院长的房间,把信放到对方的书桌上。
如果有一个院长愿意用这个方法救人,那么信就不算白送。
而且在生与死面前,圣院的话可能也没有那么管用。
蕾妮他们带着水和食物出发了,出发的那天依旧是晴天,阳光并不能带给人们慰藉,反而是更浓稠的恐惧和绝望。
蕾妮他们走后,池晏让管家挑人去向坎贝尔夫人学习怎么制作药丸。
“是巫医吧?”埃布尔在深夜,才敢小声问这么一句。
伯特就谁在他旁边,兄弟俩都谁在地上,他们比父母更怕热。
伯特也小声说:“你说谁?”
埃布尔咽了口唾沫:“那位夫人。”
伯特不说话了。
室内安静了很久。
“她是巫医又怎么样?”伯特闭着眼睛说,“难道我们要把她告发到圣院去吗?”
埃布尔:“……我只是……”
只是有些害怕,圣院说,巫医并不能救人,巫医只是用巫术诅咒病人,病人会好转是因为巫术还没有结束,一旦巫术结束,病人就会死,而巫医则会变得更强大。
埃布尔从小就听过关于巫医的种种传说。
巫医在他们心里,就跟魔族差不多。
甚至比魔族更可怕。
因为没人知道魔族到底存不存在,而巫医,是确实存在的,每年都会有很多巫医被处死。
也确实有很多人被巫医治死了。
“嘘。”伯特让埃布尔闭嘴,“无论她是不是,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大人难道不比我们俩聪明吗?”
听到这句话,埃布尔才松了口气。
是啊,大人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坎贝尔夫人是不是巫医。
大人会保护他们的。
伯特又说:“要我说,巫医又怎么样?”
埃布尔:“伯特!”
伯特:“圣院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圣院说只要我们虔诚的信仰圣灵,圣灵就会庇护我们。圣灵庇护我们了吗?他给了我们吃还是给了我喝?外面那些染上瘟疫的人,难道就不虔诚?”
伯特:“我虽然腿断了,但我脑子没问题。”
“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