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泫吻了乐小义的额头,语调缱绻,残忍又戏谑地敲定了她的命运。
乐小义陷入无法自拔的伤痛,可在哀漠的痛楚中,又有藏着一丝隐晦而扭曲的欢喜。
她竟然还能以如此卑微的姿态留在她身边。
明明已经忘记了前缘,却还是,想要拥有她吗?
姬玉泫想怎样都好,哪怕她对她没有情,只有得不到的不甘心,以及想将她拿捏在手的控制欲。
都没关系。
乐小义闭上眼,任眼泪划过眼角。
她不再奢求姬玉泫能想起什么,最好不要想起来,这样姬玉泫就不会再受伤了。
与其说她是被掌控的那一方,不如说,这是她心甘情愿的结果。
她愿意用一生,陪姬玉泫玩这样的游戏。
可姬玉泫吻过她的前额,忽然眸心一暗,敏锐地抬起头,对陷入沉默中的秦幼渊道:“该走了。”
院方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气息,姬玉泫一点也不奇怪,来人必然是祁剑心。
秦幼渊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甩在秦韵后颈上,秦韵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乐小义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一点,姬玉泫点了乐小义的睡穴,将她打横抱起来,足尖一点就飞速退开。
玄天宫留了一人在原地,与倒地昏迷的秦韵一起等候祁剑心。
一行人离开树林,很快就没了踪迹。
回程路上,秦幼渊扫了一眼卧在姬玉泫怀里的乐小义,意外地挑了挑眉:“之前坏你计划的人,就是她?”
“嗯。”姬玉泫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得与她往日的随和不像同一个人。
秦幼渊越加感到奇怪:“你居然不杀她?”
“不杀。”姬玉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要把这个不听话老是想跑的人关起来。
姬玉泫不想多说有关乐小义的话题,她回看秦幼渊,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不把你的好姐姐带走?”
秦幼渊脸上的笑容淡了,妖异的眼角勾起来,清清冷冷地回答:“玄天宫不适合她。”
姬玉泫收回目光,秦幼渊想起方才秦韵对她说的那番话,也难得走起神,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回到忝州分堂,姬玉泫与秦幼渊分道扬镳。
她把乐小义
直接带去地牢,给她上了手链和脚链,将她扔在厚厚的枯草上。
不知过了多久,乐小义醒过来,清清冷冷的牢房里充斥着淡淡的霉味儿,只有铁牢外的走廊上亮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身上的穴道已经自行解开,乐小义翻了个身,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侧躺在枯草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精铁质地的牢门。
这里是玄天宫的地牢吗?
牢里除了她,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她现在,竟然成了姬玉泫的阶下囚。
乐小义双手掩面,哽咽着,蜷成一团。
走廊里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眼角濡湿的泪迹被乐小义悄无声息地抹去。
片刻后,姬玉泫出现在牢门前。
乐小义透过潮湿的指缝看向姬玉泫,眼神无助且凄楚。
乐小义越如此,姬玉泫心越冷。
她朝乐小义走过去,在乐小义身侧俯身,冷冷地问她:“想出去吗?”
乐小义没说话。
姬玉泫将乐小义的手从脸上扒下来,粗暴地将之交叠起来禁锢于乐小义头顶,又问了一遍:“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乐小义垂下眼睫,姬玉泫便钳住她的下颌,迫使乐小义抬起头来。
那双水润莹然的眸子纵然隐忍,终究藏不住委屈和难过。
姬玉泫来时本平复了一些的心情骤然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强迫乐小义与她对视,勾唇冷笑:“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出去。”
乐小义咬着唇,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