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没有什么颜色,透明的面脂?帮我问一问,气色不太好的话,擦什么会比较好?”
柳弈:“……是。”
他都不必问给谁,想来也不是给容公子抹的,容公子哪还用得着以色侍人呢?
柳弈走出房门,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旁边亮着灯火的屋子。看来,他得想办法去悄悄见一见容瑾啊。
……
容瑾知道柳弈来了。他猜柳弈应该是来劝顾念上朝的。足足三日,皇帝未曾上朝,也只含含糊糊地给出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只怕外面已经是流言漫天了。
容瑾多多少少放下心来:就算顾念再怎么任性,他身边的众臣,也不会由着他胡来的。柳弈在顾念心中分量极重,他的话,顾念应该还是听的。
第二日,容瑾看到如常出现在他身边的顾念。
到了晚上,容瑾有些绷不住了:“辰国都不上朝的吗?”
顾念手里的笔微顿:“上,我再过几日便去上朝。”
容瑾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任性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阿瑾,”顾念的笔在奏折上画了一个圈,轻声道,“再过上一两月,一应出使的安排都走完了,你就跟着邵国来的使团回去吧。”
“你想走,我放你走。”
容瑾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如愿以偿的高兴。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从高空坠落,变得空荡荡的。容瑾很勉强地笑了笑:“多谢陛下隆恩。”
幸好顾念此刻低头看着奏折,他自嘲地笑笑:“难道你不愿意,我还能硬拴着你,不让你走吗?”
他想诈死脱身,不是说走就走的。这件事不是一件小工程。生前事,身后事,顾念要考虑顾忌的事情非常非常多。而且这事他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如果有身边重臣察觉到这件事,容瑾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冯家的事,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既然打算要走,他不会让容瑾再留在辰国。至于他要诈死这件事,也不必先着急告诉容瑾。等到了长烟峡,如果那时候,他不用熬夜处理公务,气色好一些,说些好话,再加上他无家可归这么可怜,阿瑾应该不至于把他拒之门外吧……
顾念看了看桌上的沙钟,放下了折子:“时候不早了,阿瑾要不要睡?”
容瑾一怔:“今日睡得比往常早许多。”
顾念将桌上摆着的几盏灯一一吹熄:“以后要少熬夜。”
容瑾这点是赞同的:“没错。”
好皇帝是个拼体力的活,容瑾知道顾念没有看上去那么文弱,但常常熬夜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顾念心想:明天得再去问问阿弈,他问过他妹妹了没。
……
几日后,顾念上朝。容瑾在府中待得无聊,就想出来散散心。顾念果然说话算话,容瑾轻轻松松出了门,没有任何人提出过要跟着他,只是管家在他出门前,为容瑾备下了足够的银票,和一块能解决大部分麻烦的令牌。
容瑾走在街上,看到一家卖花草的店,里面有几株牡丹着实养的不错。他走过去细看,店里的伙计很热情:“我们店里还有一株青龙卧墨池,色如墨玉,花大如碗口,前些日子刚开了,是我们店家的宝贝。这位公子要去后院看看吗?”
容瑾脚步微顿,然后饶有趣味地笑了:“行呀。”
后院里自然没有色如墨玉的牡丹花,只有一个柳弈在后院等他。
“在下迫不得已,以这种方式请容公子借一步说话,还请容公子勿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容瑾和柳弈还有些交情。容瑾原本以为,会是一些听到消息,打算“清君侧”的王公贵族呢。柳弈找他做什么?
“柳大人这么暗地里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
柳弈沉声道:“我是想问一问,容公子随后有什么打算?”
容瑾淡淡道:“我作为使臣前来道贺,到时候使团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