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转身,将几位婢女给关在了门外。
容瑾不知为何,突然就生出些不自在来。
明明容瑾的真实年龄比顾如琢大很多,而顾如琢本人沉默知礼,进退得宜,并不是一个压迫性很强的人,但面对顾如琢时,容瑾仍然偶尔会有一种局促的感觉。
容瑾心想:这大概是主角气场太强的缘故?
容瑾正胡思乱想,顾如琢已经走到了桌案边,示意他看桌子上的东西。
那桌上铺着一张厚厚的棉布,上面放着几把刻刀,散落着许多木屑。
容瑾走过去,拿起刻刀看了看,果然看到有的刀锋上沾着些血迹,心中有了猜测:“你最近在学雕刻?”
顾如琢点头:“嗯。”
容瑾没说什么,却慢慢蹙起了眉。
经过后世的教育冲击,他也知道孩子不应该只死读书,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若是再有个高雅上台面,自己也喜欢的特长,就更好了。
同样的理论也适用于大雍,白鹿书院在开设君子六艺课程的同时,也开设诸多小众的课程。容瑾给顾如琢精心准备了名琴佳棋,良驹雕弓。
没想到顾如琢喜欢上了雕刻。
算了,孩子的成长过程总不会完全按照家长的意愿走的。容瑾这么安慰自己:而且雕刻印章,也算是一桩雅事。
但是,容瑾板起脸:一连几个晚上都沉迷其中,耽误学业不说,还把自己的手弄得伤痕累累,这就太过分了!
容瑾轻轻将刻刀放回桌上,本想出言责备他,转念一想:十六七岁的少年,好像应该以鼓励理解为主,不能随便骂。要不然很容易变成叛逆少年。
容瑾已经恢复了平声静气:“你这几日雕了什么?”
顾如琢犹豫了一下:“再过几日吧,姑娘,我还没有刻完。”
容瑾也不是真的想看,他随意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我会给你请一位精通雕刻之术的师父来。”
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不要晚上做这些精细活,会伤眼睛。”
顾如琢一愣:“我还以为,姑娘会劝我少碰这些奇技淫巧。”
容瑾平时对他的课业很是看重。顾如琢本以为,容瑾听了他这些天晚上没有读书的原因,会出言斥责他。
容瑾摇了摇头,心头掠过一丝柔软:“若是你喜欢,没什么不行。”
顾如琢满打满算,才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是什么样的年纪,放到现代社会,应该还在上初高中,还算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也许最大的烦恼就是考试成绩,喜欢的女孩子,和家长的关系。
可是,十六岁的顾如琢,虽然身形还略有些单薄,却看着已经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自律又克制,纵然经历过叫常人愤恨不平的遭遇,却依然沉稳宽和,并没有因此而愤郁怨世。容瑾毫无缘由地将他带离绝境,又对他有求必应,他却从不谄媚,也未骄狂,一心用功读书,从不主动向容瑾索取任何东西。
容瑾有时候会觉得,这样一个人,的确是配得上气运之子的待遇的。
容瑾确实很盼着他用功读书,顺利考上状元,好叫任务早日走上正轨。但是容瑾心想,也不必对这样一个孩子那么苛刻,不过是个小爱好,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于是,他的声音越发轻缓:“读书也该劳逸结合。”
“我以前说我喜欢读书,姑娘就送我去了白鹿书院。我现在说我喜欢雕刻,姑娘便为我请师父来。”顾如琢抬眼看着容瑾,眼中闪着容瑾看不懂的火光:“不管我喜欢什么,姑娘都会答应我吗?”
那怎么行,小孩子是不能惯的!
容瑾矜持地回答:“要看你喜欢的是什么。”
顾如琢却猛地转过身,第一次对他语气不好:“既然姑娘不会有求必应,又何必对我这么好?”
容瑾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如琢硬邦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