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灵钧怎知道,陆槿若不是特地做给首辅他们看的。他不表现出首辅他们喜欢的品行,怎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博取他们的垂爱呢。”
霍灵钧有心反驳两句,终究没有开口。自从她知道两个哥哥对这陆槿若的另眼相待,尤其是七哥的上心程度,令她始终不大喜欢陆槿若。
江善善在一旁没有作声,心中却是越发明白,萧冲邺这是有多看重那陆槿若。这么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子,而且侍的是同性,半分男子气概没有,偏偏那阿眸还当个宝。
除了几个男人,还有一个伤心透顶的,自然是阿眸。
茫茫大海,潮汐万变,想要寻人,何其渺茫,靠的都是机缘。
她这一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夫君前晚给她摘的枣子她还未吃完,竟出了这样的事,阿眸连剩下的枣子也舍不得吃,白日里只守在海边,别的什么事也不做。
平日里活泼机灵的一个姑娘,现下双眼里空洞木然,跟没了魂似的。急得江家放在阿眸身边的嬷嬷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萧慕微看阿眸哭得可怜,开解了几句,当然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萧慕微也知道,未婚夫出了这样的事,阿眸肯定是无法轻易放下的,也只得先离开了。
***
霍宁珘的人很快查清楚,陆莳兰触动的是何人的利益。
曾给陆莳兰送过银票被拒的参将李闵,还有他背后的副总兵蒲穆学,都被捆了,双双扔在霍宁珘面前。
蒲穆学仰头看着霍宁珘冷淡的神色,他不怕别人,却唯独怕霍宁珘,便匍匐在地,凄声道:“首辅饶命,首辅饶命!下官真的全都说了,下官没有动过陆御史!”
霍宁珘负手立在蒲穆学面前,听他说完,猛地抬脚,一下踹上对方胸口。
只一脚,蒲穆学一个武艺高强的彪形大汉,身体顿时如虾米般缩到一起,眼前黑暗多时,口中也溢出血来,命也去了半条。
蔺深知道,七爷越是默然沉静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心里越冷戾嗜血。以往,就算是七爷自己与四爷受人行刺,也绝不会亲自动私刑审人。霍宁珘这回是动了真怒。
那参将李闵知道首辅这一脚是踢给自己看的,几乎抖成筛糠,先前被人用刑拷问,他也没有吐露真言,在霍宁珘的威势下,却是说了真话:
“首辅,下…下官如实禀报,我们原本是想设计害陆御史,因为担心陆御史会查出我们的贪墨情况,那索桥也的确是我们命人做的,但陆御史并未去那索桥上,他临时有事,去了营外。真的,是真的!”
霍宁珘审视这李闵惊恐的眼神,加上蔺深他们另外查到的情况,相信了他说的是实情,便冷笑:“朝廷拨给东津卫这样多军费,还把督造船只的权力从工部下放,可不是为了养肥蠹虫。”
那些偷工减料的船,若是真上了战场,一旦遇到大的风浪,自己就先船毁人亡了,连战士的性命都不能保障,何谈驱逐外寇,保卫家国。
又下令道:“严办与此事有关官员,蒲穆学李闵处以极刑。还有,总兵余长生,以及之前来巡视过东津卫,现在已离开的御史及给事中,全部追责查办。”
陆莳兰能发现的问题,之前来的御史却一无所察?总兵余长生却一无所察?怠于职守,同流合污罢了。
“是!”一旁自有人领命去作交代。
四下无人,蔺深才道:“七爷,还会有谁能悄无声息劫走陆御史……?难道是皇上?故意让七爷以为陆御史已坠海而亡?”
霍宁珘慢慢道:“不,皇上是真的以为她坠海。继续查。”又问:“我四哥呢?我有事与他商议。”
这个时候的霍宁珩,却是被人拦住了,正是萧慕微身边的墨鹊,她道:“四爷,长公主生病了。您能不能去看看?”
“病了?”霍宁珩蹙眉。他一整天都忙着调查陆莳兰的下落,也没来得及太关注萧慕微。不过,萧慕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