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地过去了,程誉放在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刚开始他没有理,可是手机铃声非常执着,一遍一遍地循环。
执着到薛宥卡从沉迷中慢慢抽离,低声喊他:“程誉……你接一下电话吧。”
程誉崩溃地接起电话:“妈,可不可以不要晚上给我打电话啊!!”
“不是,小誉……妈就是想提醒你,敲鼓不要敲得太晚了是不是。早点睡,啊,乖。”
“我挂了!请你以后不要大晚上骚扰我!”太要命了,程誉这次打算去找个最牛的黑客,把储沛心的手机黑掉,既然手环不好改程序,干脆就黑掉她的手机。
程誉把手机丢开,望向半坐起身,身上浴袍散乱,露出锁骨胸-膛的皮肤,神色慵懒又无辜,好像在无声勾-引自己的男朋友。
他很无奈地挨了过去:“还亲不亲?”
“明天坐飞机还要过安检的。”而且早上还要去看奶奶。
薛宥卡看了一眼时间,估摸了一下,自己和程誉好像…不知不觉的亲了四五十分钟,太可怕了,居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比在图书馆看书还消磨时间。
“那就不亲了。”程誉张开手臂,“米米,你要来我怀里睡觉吗?”
薛宥卡抱了上去,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其实他和程誉在一起后,好像也没有这样抱着睡觉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跟另一个人拥抱着入睡过的经历,但很奇异,自己一点也不排斥,以至于这一晚睡得很香。
早上起来,程誉不在旁边,薛宥卡听见了水声,他在洗澡。
薛宥卡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睡得衣服都开了,还有点早上男性正常的反应。他平躺着没有管,睡在程誉方才躺过的位置,汲取他留下来的气息和温暖。
去看奶奶的时候,程誉没有跟着,表姐也在,问他:“你怎么戴个口罩。”
“有点感冒,咳咳。”起来照镜子,他才看见嘴唇有点红肿,显得饱满艳丽,很不正常。
表姐小声问:“Turbo真的走了啊?”
“我不清楚,他没跟我联系。”
“哦……”方礼晴又说,“米米,你知不知道程誉的家庭情况?”
“我不清楚。”薛宥卡只知道他是澳门人,一个有心脏病的富二代,出门坐私人飞机,在北京卧佛寺附近有四合院,开一辆魔幻的概念摩托车。更多的就不晓得了。
“他们家可是豪门,豪门你懂吧,你要好好跟他交朋友,一定要扒牢他的大腿。”
薛宥卡不想理她了:“我的航班在下午,我得走啦,奶奶,我走啦,过段时间放假了再来看您。”
奶奶摸摸他的头发,心疼他的懂事:“我们米米有大出息的。”
楼梯间,姑母悄悄地给他塞了个信封:“米米,你上学开销很大吧,读书不容易,还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这点零花钱你自己拿着花啊,别跟你爸妈说。”姑母知道薛天亮跟何小由的德行,从小就握着小孩的压岁钱,不给他钱花。
“姑母…我不能要的,我现在读书有奖金的,您不用给我的,我……”
“拿着拿着,这么多年姑母都没给你压岁钱,应该的。”
航班是晚上十一点的,中午,程誉就跟他一起坐出租赶往北海,抵达码头的时候,薛宥卡马上有了印象:“我是不是来过这里啊?”
“就记得码头和游艇了?”程誉斜睨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里还提着新鲜的荔枝,是准备带回去给同事,给天蝎的。
“我们要出海吗?”
“嗯。”程誉提前安排好了,他有游艇驾驶证,未成年的时候就偷偷开过几回,成年了就去考了一个,他很喜欢出海的感觉,把游艇开到海的中央,四周没有人没有岛屿也没有陆地,只有风平浪静的海面,他在甲板上一躺就是一下午。
这次开的双体游艇